完了完了,没救了,抓到河边烤着吃吧。唐祁镇的脑子里全乱了,恨不得一头撞死。胡思乱想了许久,疲倦终于胜过了紧张,让他得以稍微睡着了半晌。
再醒来时,天已经微亮。唐祁镇习惯性翻了个身,意外扑了个空,后背结实地贴在了床单上。
傅傅傅…研生呢?
他回神,坐起来一看,桌上那片狼藉已经收拾干净,傅研生坐在椅子上,垂眸摆弄着手机。
“你醒了?”
唐祁镇下意识往床里缩了下:“…嗯。”
“对不起。”傅研生起身走到床前,缓缓打量了他一眼,“我应该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唐祁镇简直要被他的间歇性发作的神经病吓死了,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试探道:“你昨晚怎么了?”
“把你捆到酒店里来了。”对方答得很冷静。
小唐同学稍微有了点底气:“那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傅研生咬了下牙。
唐祁镇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我出过车祸。”半晌,他终于开口,“之后性格变了很多,有时候很暴躁,不太控制得住。”
说完他还解开了衬衣上两颗扣子,侧身露出了肩膀——一道细长的缝合伤疤蜈蚣般爬在他左肩头。
“卧槽,”唐祁镇张嘴支吾了一声,在脑中搜刮了很久,“你,你是不是那个…创后应激障碍综合征啊?”
“或许吧。”他不置可否。
“那你爸妈知道吗?”
原本对答如流的傅研生又陷入沉默。几秒后,他转移话题:“我把你的联系方式删了,以免下次再发生这种情况。”
“可是你不来找我,就能保证不伤害别……”
“我只想找你。”
闻言唐祁镇身子一斜,差点从床里翻下来。
傅研生却很淡定:“这点感觉我还是有的。”
要不是昨晚被他吓得半死,唐祁镇都有种被告白的错觉。
他终于把话题引到了关键点上:“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你将来就是要做医生的人,有些坎儿必须得跨过。”
“知道了,”傅研生点头,“谢谢你昨晚没有报警。”
“你又没打我,警察来了也没法立案啊。”唐祁镇心有余悸,气鼓鼓地还嘴。
傅研生笑了声,拿来衣服递到他手边:“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在身上带跟电击棍。”
唐祁镇总觉得他这个fg立得怪怪的。
“快点走,我早晨还有课。”傅研生走回桌前穿衣服。
“你之前是不是回家了一段时间?”唐祁镇又不死心地发问,“觉得压力太大了吗?”
“不是,”他手头动作突然顿住,在对方审问的目光下说出了实情,“我奶奶去世了。”
“……”唐祁镇瞬间语塞,心虚地叹了口气,“是我多嘴了,你…那个,节哀顺变。”
傅研生低低嗯了声。唐祁镇见他脸色又沉了,赶紧穿好衣服跟着走了出去。
“是自然死亡,老人走得很安详。”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傅研生补上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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