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吧,我先告退了。”她说道。
周成贞抓住她的胳膊。
“没什么可说的。”他拉着谢柔嘉走出来,认真的看了看镇北王说道,“我就是看看你长什么样,现在我看到了,告辞了。”
说罢抬脚迈步,谢柔嘉还没回过神就被他拉着向外走去,三步两步就出了芳华园,身后似乎有阿穆无奈的世子爷的喊声。
“你干吗?”谢柔嘉甩开他的手,“这不是见了吗?怎么不说话?”
周成贞吐口气。
“跟陌生人,不知道说什么。”他说道。
“陌生人,他是你爷爷。”谢柔嘉说道。
“那又怎么样?”周成贞瞪眼看她,“我就该跪着抱着他大哭吗?”
跪地抱着哭。
这场景被他这样说来,谢柔嘉忍不住有些想笑。
“行了,欲擒故纵,虽然我很想见他,但也得让他更想见我。”周成贞又对她挤挤眼低声说道。
谢柔嘉站开几步,先迈进了院子。
但直到晚饭送来,镇北王也没有来见周成贞。
“看来你们祖孙想的一样。”谢柔嘉说道,伸手去拿桌上的面饼。
周成贞打了她的手一下,自己先拿起来掰开一半吃。
吃了几口之后,才将另一半递给谢柔嘉。
这几日吃饭都是这样,所有的吃食包括茶水,都是周成贞先吃过后才让她吃。
“我又不是分辨不出有毒没毒。”谢柔嘉撇撇嘴说道,接过他递来的一半饼子。
“那就耗着,看谁耗过谁,反正我比他年轻。”周成贞笑道,将茶汤一饮而尽。
然互用自己的碗又盛了一碗茶汤递给谢柔嘉。
“哎呀周成贞!”谢柔嘉喊道瞪眼。
“你没见过用碗勺子下毒的吗?”周成贞也瞪眼。
谢柔嘉呸了声。
“我自己毒死也不喝你口水。”她说道,取过碗自己重新舀了一勺,仰头喝了。
周成贞神情复杂的看她一眼。
“不识好人心。”他愤愤说道,垂下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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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室内昏暗一片,躺在地毯上的周成贞猛地翻身起来,伸手掀起帐帘。
昏暗里床上的女孩子平躺着双臂露在被子外睡着的沉沉。
“谢柔嘉,谢柔嘉。”周成贞低低的喊了声。
床上的女孩子并没有像在野外行路那般瞬时警醒起身,甚至当周成贞伸手推她时都没有动。
睡的如此昏沉。
周成贞静静的看着她,忽的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的在她嘴唇上抚摸了下,旋即又猛地收回来,将那手指按在自己嘴唇上,怔怔一刻后放下帐子,起身走了出去。
室内恢复了安静,外边被打断的夜虫开始重新呢喃。
过了一刻,帐子里伸出手,谢柔嘉下了床,看了看脚下空空的地毯,穿上鞋子也走了出去。
夜虫的鸣叫甚至都没有中断。
夜晚的镇北王府比白日更荒凉,整个宅院没有半点灯火,显得阴森恐怖。
谢柔嘉慢慢的走近芳华园,如同白日一样大门紧闭。
她默默的站了一刻,转到一角贴紧了墙,如同壁虎一样攀爬翻了进去。
一切悄无声息,连夜风都没有被撩动。
她曾经住过的屋子里有昏昏的灯光透出来,窗棂上呈现一个人影。
谢柔嘉慢慢的走过去,窗扇上的人影转动。
“……看到她有多厉害了吧?你们府里人都不知道,她也能找到这里来。”
周成贞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几分得意。
“…找到这个你真正的住处来,足可见我带来的人是你要的吧。”
真正的住处。
原来芳华园根本就不是专门给她收拾的住处,而一直是镇北王的住处啊。
谢柔嘉站在窗外如同与夜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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