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想要说什么。谢柔嘉翻身上马。
“走了。”她说道。
江铃和水英上了马车,成林一扬鞭子。
邵氏还想说什么。谢文昌伸手拦住她。
“那让人跟着去伺候,总不好让大小姐伺候她。”他说道。
刚要赶着仆妇坐车追上,谢柔嘉调转了马头。
“你们,还有你的人,离我远点。”她摆手说道。
谢文昌和邵氏尴尬的停下脚,看着一行人疾驰而去。
“老爷,这,这真不管了?”邵氏问道。
谢文昌皱眉。
“竟然得了大小姐的看重,这废物还真是好运气。”他说道,又摇摇头,“不过应该是受邵铭清所托。”
“那,那咱们清儿是不是就能在大小姐跟前得好了?”邵氏忙问道。
“得什么好,不过是人情,她这样子还有什么用,不用理会了。”谢文昌说道,“当然,嘘寒问暖的面子上还要做到,大小姐现在正因为大哥大嫂当初对她无情而着恼,咱们可不能对清儿无情,不过也不能太殷勤,要不然大夫人会认为咱们是故意给她难堪。”
邵氏听的头大。
这也太复杂了,其实就是面对自己的女儿而已。
不过他们家的女儿跟别人家的女儿不同。
死了不能哭,活着不能笑。
邵氏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马车神情几分茫然。
谢柔嘉翻身下马,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马车过来。
成林搬下轮椅,江铃和水英将谢柔清抱下来,谢柔清看着谢柔嘉。
“怎么?”谢柔嘉问道。
“我还能骑马吗?”谢柔清问道。
谢柔嘉哈哈笑了。
“喂,你还没重新再走,就又想骑马飞了。”她说道,伸手推起轮椅,“三妹妹,别急,一步一步来吧,我们先去给你布置一个房间,先落脚,再抬步。”
江铃应声是向屋内跑去。
“我去做饭。”水英喊道。
“就知道吃,先收拾房间。”江铃嗔怪道。
小木屋前响起热闹的说笑,小红马咴咴叫了两声撒脚向山林中跑去。
…………………………
京城,安定王府。
一个年轻随从疾步迈进一间书房,书房里满是高大的书柜。让原本阔朗的屋子变的有些逼仄。
屋子里额摆设也简单,大方桌,大禅床,大梅瓶。
此时的几案后一个年轻男子正低头看着一张铺开的舆图。
旁边一个小厮正安静的煮茶。
清香在室内飘散。
随从的脚步不由放的更轻。
“殿下。”他低头躬身轻声说道,“彭水的信。”
这句话出,低着头的男子抬起头,露出英俊的面容。因为光线的缘故。一半明一半暗。
随从将信举着捧过来,看到一只修长的手轻轻的接过来。
细碎的拆纸声响起,片刻之后室内便又恢复安静。
不知道写了多少字。殿下看了这么久。
随从悄悄的抬眼看过去,见东平郡王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信。
虽然站得远,也能看到那只是一张纸,透过纸可以看到仅有寥寥数行。
随从忙垂下视线。
“黄主簿说。当日去谢家找柔嘉小姐,家里人说在郁山。黄主簿又到了郁山,柔嘉小姐又进城探望受伤的堂妹,找到城里,人说柔嘉小姐哭着走了……”
听他说到这里。东平郡王抬起头看过来,眉头微皱。
受伤的堂妹,哭着走了。不,还有。郁山。
得了皇帝的匾额,这孩子竟然还住在郁山?
“……黄主簿忙带着人去找,万幸在街上找到了,说是一边走一边哭……”
一边走一边哭。
这孩子虽然是个喜怒不掩饰的,但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哭,若非难过到极点是不会这样的。
出什么事了?
东平郡王低头又看信纸。
信纸上只有简单的感谢以及问候,没有提及丝毫自己的事。
“…黄主簿不敢贸然上前,跟在其后待柔嘉小姐逛街一段后情绪好了,才上前送信,柔嘉小姐见信惊讶且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