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的事,谢柔惠就后悔与自责。
太鲁莽了。
邵铭清那种人怎么可能做出杀了谢文兴的蠢事,而谢文兴也绝不是蠢的不要命的人。
自己那时候真是沉不住气,以至于留下这么大的把柄被他握着。
尤其是现在那小贱婢的身份公开,谢文兴更是有恃无恐,肯定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这个家绝对不能再呆了。
念头闪过,谢柔惠哈哈大笑起来。
谢大夫人被她笑的有些不解。
“惠惠。”她喊了声。
谢柔惠收了大笑,只余下浅浅。
“母亲,是不是还有人说嘉嘉那时候是不是也没害我,而是我诬陷她?”她笑吟吟说道。
谢文兴话里话外的确是这个意思。
当时的事…
丫头没都没看到…
挑拨的槐叶也一头撞死了……
余下的就只是她们姐妹各自口说为证了,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各说各有理。
她的确是懒得再问了再查,正如谢文兴所说,有些事没必要问个清楚,问清楚了也没什么用,这件事也是正式将她一直担心的姐妹之争摆上了台面,那就干脆快刀斩乱麻解决了就是。
不过这快刀斩的乱麻的前提是,被害的是丹女大小姐谢柔惠,没有任何争议。
但现在被害的丹女不再是丹女,施害的成了丹女,事情自然就不一样了。
谢大夫人垂下视线。
“母亲,现在你们要问我,我依旧会说是。她也依旧会说不是,但是,母亲,你猜大家会信谁?”谢柔惠接着说道。
“该是什么自然是什么,查问清楚自有清白,岂是他们说了算。”谢大夫人说道。
查问?
谢柔惠心里呸了声。
还说别人,你都想查问了。要不是生了疑心。查问个屁啊!
“母亲,我不是要个说法。”她笑着说道,拉住谢大夫人的手。神情诚恳,“我只是要告诉母亲,我很清楚我不是谢柔惠,不是大小姐之后。我会遇到什么,就好比太叔祖会呵斥跟我玩的姐妹。等消息传开,人人就会对我退避。”
谢存礼!
虽然没有亲见适才发生的事,但谢大夫人也能想象到谢存礼说的话和神情。
当初对着谢柔嘉的那般厌弃和一口一个孽障。
“我说过了这不是你的错。”谢大夫人竖眉说道。
揭过了有没有害谢文兴的事。
谢柔惠心里松口气,不敢再耽搁。
“我知道。”她说道。“如果没有我们姐妹更换的事,也就罢了,但现在出了这种错。母亲。”
她说着跪下来。
“这也不是母亲你的错,也不是家里人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只是我在这家里必定过的艰难,天长日久我也必定会心生埋怨,我也不想哄着骗着母亲装大度,我现在没有别的肯定,只求母亲让我走。”
谢大夫人大吃一惊。
“走?去哪里?”她说道。
心里闪过谢文兴说的郁山二字。
去那里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决不能在山上住,祖宅好好收拾一下……
却没有说不许走的话,谢柔惠心里再次呸了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主意,想要我和那小贱婢一样被关起来,受着你们的嘲笑和指指点点,做梦!
真以为我去一趟京城是给你们争光添彩了,那我不白去了!
“母亲,我要去京城。”她说道,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