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以前,若不然他早就问了,那就是最近,最近……
邵铭清猛地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柔嘉。
大小姐在郁山三月三大祭,还会到矿上。
难道,难道。
他又猛地坐下来,抓住谢柔嘉的胳膊,神情变幻,似乎有无数的话要说。
“是你?”但最终他只说出这两个字。
谢柔嘉眼中浮现惊讶。
“哦。”她说道,又想了想,凑近他,在他耳边低声,“是我。”
果然…
邵铭清只觉得心中惊涛骇浪。
他们竟然敢……
不过,她竟然也敢…
她当然敢。
邵铭清想起祭祀前谢家宗族大会上,谢文兴宣布的关于他和安哥俾的安排。
为了他们,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邵铭清只觉得心里滋味复杂,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一只手摸上他的头。
“真是聪明啊,我才说一句话,竟然就猜出来了。”
小姑娘的语气带着感叹,还有不符合声音的老气横秋,让邵铭清满腹的情绪顿时消散。
这臭丫头!
邵铭清伸手拉下她的手。
“不许摸我的头!”他带着几分羞恼喊道,“没大没小!”
谢柔嘉哎呦哎呦几声,在他耳边咯咯笑。气息吹的他耳朵发痒。
邵铭清就莫名的想到清晨看到的那一幕。
乌黑的发,莹白如玉的脸,脖子,肩头…
邵铭清蹭的跳了起来。
谢柔嘉以及走过来的江铃都被吓了一跳。
“哎呀。”谢柔嘉看着涨红紧绷着脸的邵铭清,摆摆手笑,“就摸一下头而已,也值得生气啊。真小气。”
邵铭清绷着脸没说话。
“小姐。”江铃说道。“表少爷是大人了,可不能随便摸头。”
再大也才十六七吧,她可是二十多了。
谢柔嘉笑起来。但听话的点点头,自己二十多岁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别人都不知道,别人只知道她才十三岁。
十三岁啊。
谢柔嘉又带着几分感叹。
没想到能重新的过一次十三岁。还过的这么圆满。
圆满了!
谢柔嘉也站了起来。
“安哥,安哥。”她笑着喊道。
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安哥俾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她。
“我们去抓鱼。去抓兔子,野鸡,今天我们吃大餐!”
她话说道这里,又啊的一声惊呼。
已经退后的邵铭清也忙看向她。
“怎么了?”
谢柔嘉看向院子里。一脸懊恼。
“我的马…”她说道,伸手在嘴里打个胡哨。
并没有马儿的回应。
“小姐,马儿没有带回来。”江铃说道。
“明日我去给你要回来。”邵铭清说道。一面转身向外走去。
谢柔嘉忙喊住他。
“不是说明日吗?你现在干嘛去?”她问道。
邵铭清回头看面罩下女孩子因为他走而惊讶的眼神,哼了声。
“我去拿酒。”他说道。
这一餐吃很丰盛。午后安哥俾离开的时候,还拿着两只野兔和一壶酒。
虽然在谢柔嘉那里他没多说过话,也没有欢喜失态,但当离开木屋的范围,他的脸上就浮现笑容,撒脚向山林中冲去,挡路的树枝藤蔓都被他撞到,野鸡山鸟惊飞四散。
午后的矿工聚集地悠闲而热闹,看到安哥俾,大家热情的打招呼。
如今的安哥俾在矿上相当于大监工,甚至连大监工都听他的。
“海木家的孩子有大出息了。”大家都纷纷感叹,看向老海木的神情很是艳羡。
但前几天露着笑脸的老海木此时脸色沉沉。
“爹。”安哥俾站在自己家的棚子前高兴的喊道,“我回来了。”
他说着举了举手里的兔子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