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些日子没见过淑儿了吧?”邵氏说道。
谢柔清看向她,神情有些不安。
“她,怎么样了?”她问道,“难道也病了?”
此时此刻再说道病这个字,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没有,她要说亲了。”邵氏说道。
谢柔清愕然。
“她,她还小!”她说道。
“小又怎么样?”邵氏说道,“这么小,她已经连续几次惹恼大夫人和大小姐,还能留着吗?留着大了再给大家添堵吗?你三叔一心要和你父亲多争三分水路权,如果不是忌人伦,掐死她都敢,不就是一个女儿嘛,算什么要紧事,他可有三个儿子呢,将来和咱们二房还要争抢呢。”
谢柔清噗通又坐回去。
“那她要说的亲事,肯定也没什么好亲事了。”她喃喃说道。
“好不好的不知道,肯定会很远。”邵氏说道。
远啊,谢柔淑那么蠢,嫁到远处没有家族的依仗,她能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虽然日常很讨厌这个四妹妹,但不是希望她过的不好啊。
“清儿,我没疯。”邵氏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我是要来和你说一声,老夫人已经回来了,而且已经和大夫人开始说这件事了。”
谢柔清看着母亲。
“清儿,老夫人和大夫人又要生气了,这次的生气跟以前不一样,因为不是家里内宅妇人孩子们的口角琐事,而是矿山。”邵氏说道,“因为去了矿山,所以大夫人生气,因为大夫人是为了矿山生气,老夫人也很生气,你知道这是为了什么生气吗?”
说的绕口令似的,但谢柔清还是明白了。
矿山,朱砂,是丹主的所有,是丹主的权利所系,老丹主和现任丹主之间因为矿山生气,那就是因为权势而生气了。
权争。
两任丹主争权,这是前所未有又关系家族生死的大事。
“可是,老夫人不是这个意思。”谢柔清说道。
“她说不是,也只是她说,她能不让别人这样想吗?”邵氏说道,“清儿,我来和你说这么多,就是告诉你,这一次,不管老夫人和大夫人闹成什么样,或者最终没有闹,但这件事真真切切的发生了,而你就是挑起这件事的人。”
谢柔清看着母亲。
“所以呢?”她问道,“我会生病还是会远嫁?”
邵氏伸手抚上她的脸。
“清儿,我是来告诉你,不管是生病还是远嫁,别指望你父亲能护着你了。”她说道,“再多疼爱,在丹主面前都什么都不是,清儿,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吧。”
她说罢掩面转身冲了出去。
哭声从门外传来,屋门旋即被拉上,伴着上锁的声音,原本明亮的室内一瞬间黯淡了下来,谢柔清站在其中久久未动。
“我不信。”她忽地说道,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来,“我不信寄予别人赐予的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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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直接被老夫人一句话吓的失魂落魄转身逃走的邵氏,谢大夫人的神情惊讶过后反而平静下来,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愤怒的质问。
原本因为谢老夫人说请大夫而惊讶的站起来的她又坐了回去。
屋子里的丫头们已经惶惶的退了出去,室内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
“母亲,要是我糊涂了呢?”谢大夫人淡淡问道。
谢老夫人看着她笑了笑。
“那就让还不糊涂的我,替你再当这个丹主吧。”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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