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
“这世上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用不着以自杀来解决。”
“可我不想当林趯了,除了自杀还有其他方式来解决吗?”
孟屹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想当林趯了?”
林趯闭眼落泪,“因为当林趯的时候很痛。”
林趯这个人做儿子很失败,做哥哥很失败,尤其作为爱人,更加的失败。当他想起宁非时,心如刀绞,宁非不要他了,他有恨,可他不愿意恨宁非,所以想丢了林趯这个身份。
“那你……”孟屹放下了剪刀,问他,“那你愿意来当元好吗?”
“你是说元好哥哥吗?”林趯睁了眼,看着刺眼的手术灯,记起了七岁那年他们在医院的道别。
“记住,我叫元好,今年十五,会拉小提琴,爱吃桂花糕。别忘了我。”
“好,我记住了。我叫林趯,今年七岁,不会弹钢琴,爱吃布丁。”
就当死去的那个是林趯,活下的这个是元好吧。不是还欠他一份吗?欠元好哥哥一份梦想。说好带着他的份儿走好未来的路,可惜没走好,算是补偿,只有顶替他活下去了。
林趯看着手术灯,喃喃说着,“我叫元好,今年十五,会拉小提琴,爱吃桂花糕。”
孟屹开门进来,给了“元好”一盒子新买的桂花糕,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捏起一片小口吃了起来。
那天之后,他带林趯回到这处老房子相安无事过了一个月。只是林趯爱跑到楼下,听那个退休老头坐在院子里拉二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爱好,吃饭睡觉都很安静。
“我们什么时候走?”
“元好”吃完了一片桂花糕抬头看着正发着呆的孟屹。
“啊?”孟屹回过了神,一周前他和“元好”提议去乡下,孟屹找到了份工作,去乡下养猪厂里帮忙给猪看病接产。他问“元好”愿不愿意跟自己走,“元好”点了头。所以这一周里,孟屹一直在收拾屋子,打包行李,还得再买点日用品,乡下不比城里,那养猪厂离镇上都有段距离,所以一次性多备着点儿,以防不时之需。这次他打算把老屋也给卖了,以后再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