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没料到,没料到林趯被自己拒绝过后还会伸手过来。拉起他的手到面前,鼓起腮吹了吹,又用手拍了拍他的掌心,然后抬头看着他说,“不脏啊。”
林趯想不通明明宁非的手干净的很,为什么偏偏说脏?林趯只有给宁非拍干净了手,告诉他不脏。说完之后又想起了今天遇到的那两个人,再加一句,“宁非,你很好。在我眼里你一直都很好。”
“啊!”又是林趯的一声惊叫,猝不及防的,他被宁非一把拉进了怀,紧紧抱着。很紧,勒着他的前胸贴着宁非的前胸,能感觉到宁非胸口猛烈的心跳。很紧,让他只能仰着头去看楼顶那片黑漆漆的天。很紧,让他匆促跑来而满是腥锈的嗓子眼越发的喘不上气。
可他没有和宁非说自己被勒的太紧,只是安静由他抱着,让他静静低头靠在自己的肩膀。
拿铁伏在床上摇着尾巴,门响时,立马伸长了脖子去看,是在等带它回家的主人。一天不见,想等他回来抱起自己,用鼻子蹭一蹭它的后颈和它好好亲昵一番。
出乎意外的,它等待一天想要亲昵的主人却带回了另外一个人,眼熟的人。
意料之中的,它清楚主人今天没有了多余的时间来逗弄自己,温馨一刻。
林趯开了门进来,一眼看到在床上呆着的拿铁,走过去抱起了猫放到角落的纸盒子里,摸着它的头用商量的口吻说,“今天就先委屈一下你。”说完起身回头拍平被拿铁趴出一个凹陷的床铺,扭头对站在门口的宁非说,“快进来吧。你在我这里住一晚,你睡床,我睡地。”
铺平了床,林趯又忙不迭的走向挨墙摆着的老式柜子,从里头抱出一床被子丢在了地上,蹲**去铺开,这是他今晚睡觉的地方。
宁非走了进门,关上了门。屋里没拉灯,门一关上又黑了。林趯正给自己铺着被子,屋里突然黑了,先是看一眼站在屋里身形高大的宁非。就这么站着,影子都完全罩住了蹲在地上的林趯。
“好好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林趯始终没问宁非发生了什么,他想宁非大概不愿意说,就像有关那个林跃的事一样,他什么都没拿出来说,由着外人误解,“没什么大不了的。轻松睡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林趯起身要去拉灯,想着拉开了灯,再帮宁非拍拍床,把床铺拍的软和些,让他更好入眠。
宁非始终没有说话,就这么站着看林趯在地上铺开了被子,听他劝解着自己,语气里不知道为什么带着愤愤不平,铺被子的时候甚至大力拍了拍。等他看着林趯起身去拉灯,宁非才跨步到他身后,搂住了林趯。
不该这样唐突的,可就是贪恋。趁他睡着偷了便宜,至此之后日夜挂念。一瓣心每天都割成两方阵营,一边贪罔欲动,一边克制自持。每天都是理智占据上风给大脑传着冷静的捷报,只今晚,在没星的晚上,**领着他所有的刻意隐藏打了翻身仗,理智翻了马,他的心被统一,咚咚跳着,那是**在歌颂胜利。身体也被支配,宁非抱着林趯想,只今晚,只今晚自己想越界。
是满月催动了荷尔蒙。宁非搂紧了身前人,低头在他颈边深吸气,是林趯,独属于他的这一轮月亮,催发了他蠢蠢欲动的心。
林趯碰到灯绳的手停住了,忘记去拉灯,两人贴着站在黑暗的阁楼里。全身上下只喉头滚动,其余部位皆不敢动,因为宁非抱着他。耳边有鼓声,林趯听了很久还是没听清,这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宁非的心跳?
猫的一声叫,没让林趯被那阵阵鼓声魇住心智。林趯呼出一口气,问抱着自己的宁非,“怎么了?哪里难受吗?”身体运营机制重回正常状态,碰到灯绳的手,正要往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