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接过水鑫递过来的酒杯,帮他倒上了酒,看他正活动胳膊以为他肩膀酸,关心问着,“肩膀痛?我这里有膏药。”
水鑫接过了酒杯,一摇头,“不是肩膀,是笑的累了。再说了膏药往肩膀一贴,那味儿我喷半瓶香水都盖不住,还能招呼客人吗?”
宁非就在水鑫对江泽滔滔不绝抱怨的时候突然出现了。江泽和水鑫都同时被他吓到,随后水鑫先回过神来,拿出真心实意的笑对着宁非,“今天倒知道没放鸽子,赶回来登台的?”
宁非没看水鑫,抬头对着江泽就是一句,“给我酒。”
江泽没直接倒酒,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水鑫。水鑫看着宁非,直觉出宁非状态不对,伸手过去拍了拍宁非的肩膀。
宁非一扭头不是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水鑫关切的脸,而是他手上的酒。他二话不说就抢过水鑫手上的酒,一仰而尽。
“宁非你……”水鑫还没来得及问宁非到底怎么了,宁非回头把酒杯放回他手里的时候,顺手拉了他领口一下,把他深V到胸口快滑下肩膀的衣领紧紧攥住。水鑫吃惊看着宁非,这是他从前从不会对自己做出的举动,江泽同样也吃惊看着宁非。
宁非垂着头谁都没有去看,只是紧紧攥着水鑫的领口,“不是决定以后再不以色侍人了吗?”
水鑫愣了一下,盲羊补牢的对宁非解释着,“只是和几个熟客打声招呼,不是你……”
宁非没听完水鑫的解释,松了手摇摇晃晃往台上走,“以后别这样穿了,做正经生意就穿正经衣服。”
深V的领口没了制约,“哗”一下散开,只差一点就露出水鑫半边肩膀。水鑫怔怔转身去看上台的宁非,舞台上投下来的灯光刺的水鑫偏了下头,等他再回头时,只看到宁非的脸背着光。水鑫眯了眯眼有些看不清。等他看清了,嗤嗤对着舞台笑了两声。
宁非摇摇晃晃走上了舞台,一把握住了麦,灯光在这时候骤然亮起,照得宁非晃了一下神。音乐响起,宁非本能张了口跟唱,眼睛往台下扫了一圈,看到吧台边笑着的人,宁非的脑袋被舞台两边的音箱震的嗡嗡响,心也跟着颤,然后被震的颤起的心抖开了心尖上的灰,映出了林趯的名字。
宁非不清楚自己是因为醉了还是因为台上的灯太晃眼,他居然在台上看到了七岁的林趯,像当年在医院小礼堂的台下笑着看着台上唱着歌的自己。舞台上的灯光由红变蓝,宁非闭了下眼,再睁眼时看到了林趯现在的模样,也是笑着看着自己,可他却穿着深V到胸口的衣服,锁骨完全展露,胸膛微微起伏。宁非唱到最后走了音,有人在台下嘘了他一下,他没拿出自己的深恶表情让人噤声,只是呆呆站在台上垂了手。
宁非觉得自己再无法去纯粹的唱歌了,他的心脏了乱了。再也唱不出当年让林趯感动着为自己拼命鼓掌的歌了。
江泽扭头看着舞台上唱歌走了音的宁非,听到耳边嗤嗤这两声笑,不用猜都知道是水鑫的笑。江泽回头过来看着水鑫,看见他脸上熟悉的笑容,是那年在大排档他们三个相识的时候,他看见过的水鑫坐在地上对着宁非的背影痴痴笑着的样子。
因为水鑫过分的衣衫,旁边散台上有几个人交头接耳着频频回头。从前水鑫不在意,今晚他在意了,水鑫低头用别针别住自己领口的时候就听见江泽不识风趣的一句,“宁非有些反常。”
水鑫的手顿了顿,随后立马把自己的衣服别好,抬头去看台上的宁非,只当不知道江泽的提醒。他抬头看着宁非在昏黄的灯光下唱着歌,自欺欺人的撇去心里怀疑的浮沫。今晚,水鑫头一次觉得江泽碍眼,因为江泽不依不挠的又说了一句,“前几天也有人站在这里听宁非唱歌听的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