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把这玩意儿拆解出来有信心吗?”
“有!”这一次的回应倒是相当的整齐嘹亮。
我走上前去,自动玻璃门便又在我的眼前徐徐打开,门口挂着一点文化水平都体现不出来的标语——干死病毒,也不知道是哪个研究所的教授给起的。
他的话无疑是给了我两鞭子,把我从失而复得又可能得而复失的操蛋情感中抽醒。
我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一尘不染的操作台,在这个三天速成的实验室里,所有设备不是全新的,就是从附近研究所搬过来的,随便拉出来个大家伙动辄也要上千万。
应邀前来的老师们都是业界顶端,为人所敬重的学者,有很多是我平淡人生中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人。
是疫情让我们相聚在这里,我们的目的也只有这一个。
我低着头走着,虽然我知道在这个关头没有会在意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可我还是忍不住为在隔离区时的失控而无地自容,可当我走到老师身边的时候,那两种在我胸腔里互相碰撞的情感却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这从来都不是冲突的,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我还是相当幸运的。
我是本次参与抗病毒试剂研发的科研人员,被我弄丢了十一年的恋人是本次病毒的受害者。
我不知道那个厚重的贴着隔离区三个大字的玻璃分别了多少血亲和恋人,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能像我刚才的所作所为一样,无论怎么拍打着玻璃窗,也没有办法离他更进一步。
而我何其有幸,拥有着亲手救他的一线希望。
*
我们的进展并不顺利,三天过去别说拆解病毒,就连提取致病的病毒株也只是将将完成,经溯源,该致病毒株虽然当地海域大量存在,但却并非源生于海里。
不过它到底来自哪儿就不是我们的工作范围了,我也只是后来听说当地几家生物公司被查处了,事情闹得好像还挺严重的。
提取出毒株后,我们第一时间对病毒进行了拆解,好消息是有的,比如这是个DNA病毒,相较于单链的RNA病毒能少一些变异。
但也有个坏消息——传播途径太难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