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铮难得调侃:“这应该是算默契。”
“默契个鬼,你的手机怎么回事?也丢了吗?”
说起这事严子铮耐心解释,他睡觉时严子晴那小祖宗给他手机扔进了马桶里,等他发现时已里里外外报废彻底。
“你妹这招够魔鬼。”
“你的手机我打通了。”
“有人接?”
“有,”严子铮停顿后开口,“沈菱。”
林敬磊猛拍大腿:“我就知道是掉燃点了。”
“需要我帮你取回来?”
“你如果顺路的话就取吧。”
曾熟悉的号码再也打不通却并没给由兆宇带来太多沮丧,他习惯了每天拔打几遍,听着那中英文女声跟他反复说着抱歉。
他爸还是整天忙得要死,通常深夜酒气熏熏归来,话都说不上两句就奔向洗手间抱着马桶大吐特吐,照这种程度来看,他爸赚钱赚的更不要命了。
好像从记事起他爸跟他妈吵架的原因就都是从这条开始,他太多次站在为防止吵醒他而关上的洗手间门前,看着磨砂玻璃上争吵的两个身影。最常听到的辩题永远是“我不参加饭局怎么谈生意,不谈生意怎么赚钱养你们”和“你能不能不要喝的昏天暗地在家里多陪陪我们”。
小时候的由兆宇会思考他爸和他妈谁对谁错,长大后便不会再把精力浪费在这种问题上了。对错有什么用呢,又改变不了他们三口人如今的结局。
突然会想起这些事,绝不是他下楼时看到天刚黑就回到了家一身酒气的他爸,而是从早上起来看了日历他便有了在意的事。
今天,是他妈妈的生日。
那个女人狠心扔下他选择离开的时候,他曾在心里暗暗下决心要把关于她的一切都忘了,可偏偏有些事越想不记得越记得清晰。他妈属于净身出户,走的时候只拎走了个拉杆箱,她说当初嫁过来时就只是带着个拉杆箱,她什么都没带走,连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