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这样的话,”邹景起身,“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加条恐吓同学的罪名呢。”
他们的相处模式从一开始就不像师生,整整大了由兆宇十岁的邹景本该更成熟稳重,却在跟由兆宇说话时不自觉的变得无法捉摸和不可理喻,他奇怪于自己的严厉和果断竟然会消耗殆尽,只剩无限的纵容和耐心。
他承认面对由兆宇,他缺失师者威严,又或者说,是这个叛逆少年就不该用常理对待。
由兆宇哼道:“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恐吓他。”
“条理够清晰,”邹景微微点头,盯着面前的少年,“那么你认为是我拆了你的椅子,你也没有证据,又凭什么说是我呢。”
“你什么意思?”
“以后,”邹景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凡是用在我身上的恶作剧,可能都会回到你身上去,你要小心。”
由兆宇还没等说话,书架前的人就扔过来一本书,他条件反射的接住。
邹景走过来:“现在,就把所有书钉拆下来,别狡辩说不是你干的,男子汉要敢做敢当。”
这时有敲门声,邹景应道:“进来。”
由兆宇见是捧着一摞练习册的宫 后,没有还嘴,反而很老实的站在办公桌前开始将手中那本教科书上密密麻麻的书钉一个个用桌上的铁尺撬开后拔下。
邹景问十八班的课代表:“都收全了么。”
“还差几本。”
邹景叹气:“你们班永远要差几本。”
“老师,下次我尽量收,”宫 边说边拿起最上面的那本练习册翻开来,“我有道题想问下。”
由兆宇视线始终放在旁边听题的对邹景礼貌客气温柔笑意的宫 身上,手指头被书钉划坏了他都没在意。
他好像终于知道他对邹景的某些说不出来的讨厌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