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询问文珂的想法,似乎这一点根本无关紧要。
许嘉乐忽然愤怒了。
他扶着文珂,扭头看向医生,严肃地问道:“我问你,只要韩江阙标记了文珂,你们就能担保他就一定会醒过来吗?”
医生摇了摇头:“就像我说的那样,任何干预手段都不能担保结果。只是说……肯定会有作用。”
“那你们知不知道,文珂的腺体等级太低,所以上次做完标记剥离手术之后,医生已经明确地说过了,他再也不能承受第二次标记剥离了。也就是说,这是他仅剩下的一次标记机会,只有这一次,没有再重新选择的机会。”
许嘉乐说到后半句时,显然已经不再针对医生,而是直接把尖锐的矛头直指这些韩家的话事人们。
韩兆基走了过来,他比许嘉乐略微高了一点,一双眼睛极具威仪地直视着许嘉乐道:“你是文珂的朋友吧?你放心,标记之后我们韩家人当然不会不管他,无论我弟弟醒不醒得过来,钱、生活,我们会会给他整个后半辈子保障。
“如果他醒不过来呢?”
许嘉乐也再也没有半点客气,针锋相对地道:“你们是不是在告诉我,你们要一个怀着孕的Omega拿自己这之后一辈子的幸福,去赌,赌韩江阙有一定可能性会醒过来?”
“之前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但他既然和我弟弟在一起过,也真心喜欢过我弟弟,就应该在必要的时候牺牲一下,你说是吗?”
韩兆基的话术自然是上位者的话术,明明最后是在征求别人的意见,可是威慑的意味却前所未有地浓烈。
这个时候,韩战却没有说话,他坐在长椅上,却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似乎对这件事有种不置可否的意思。
甚至就连付小羽,也只是往前迈了两步不忍地想要说话,可是看了一眼ICU病房上面显示着的抢救中的字样,最后也沉默了下来。
许嘉乐感到非常的失望,也非常的愤怒。
他当然知道,在这种时刻,每个人当然都只会为自己的立场而坚持。
比起文珂的微不足道,韩家当然只希望韩江阙能苏醒,多一分希望,他们毫不在意文珂的终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