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潮沅颔首:“那我告辞,不打扰你工作。”
他身上成年人的宽和大度不是装出来的,楚地生因为一两句话显得自己心胸狭窄的事实而闷闷不乐,情绪都写在脸上,不过他叫住了曲潮沅说完自己今天最后的话。
“曲老师,我还是想说,我不了解您,不过。”
“请您别伤害他。全唐他,比我们大多数人都要勇敢。”
一句毫无逻辑性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曲潮沅身形未止,径直出门。
原来和他所猜测分毫不差,全唐已然俘获了这个年轻艺术家的心。
这个小骗子。
曲潮沅走下艺术学院的院楼,忽然想到,这个人是最适合全唐的人。
他们同样年少气盛、青春夺目,喜好也都是一般无二的别致,他们应该有很多的话好说。
以后若是这两个誓不屈从于世界的艽野狂兽吃了很多的苦,便能变得更加情比金坚。
曲潮沅若是不从中阻隔,几十年后他能看到的或许是两个璀璨的艺术家。
自与全唐发生关系以后,他便时时感到心脏的若有所失。
全唐炙热的爱语都不是假的。
可他的爱来得快而丧失逻辑,让曲潮沅难以信服。
灰蒙蒙的玻璃窗把傍晚的光送进来,白砖的地面变成半透明的质地,冰和水的混合,一层十几年的白泥和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