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长电影,迟重的屁股还没沉到能在椅子上坐三四个小时,他曾经也突发奇想要和全唐一起刷片,强迫自己看了一部《与狼共舞》之后就再也看不了长时间的电影。
至于那些黑白默片,大段的旁白和不断的闪回,杂乱的章节和激烈的节奏,迟重瞄一眼都要头疼欲裂。
这黑夜白天完全颠倒的一个礼拜结束后,全唐的每日步数在微信排行里牢牢占据了倒数第一的位置。
周六的早晨,全唐出发去艺术学院。
他穿了一件绿白条的甩裤,像一条薄荷软糖。
出门时的阳光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
热天长好云,众所周知。
天空是又高又薄的一层蓝色,云却又厚又低,压在楼顶,像一群童话里的恐龙。气温太高,走了几步路就能看到一条脆弱的小龙湿淋淋地化成了一滩丰富的泡沫。
校园空旷,只有虫、树和金色的光。
艺术学院空得更厉害,毕竟这些年轻艺术家早于全唐一个月就回家了。门口的维纳斯呆呆的,蒙了一层尘埃,细腻的皮肤久不打扫,胸前遮羞似的挂了两片蜘蛛网。
全唐选择艺术学院的单人自修间,完全是因为艺术学院的自修间大而宽阔,隔音效果好,还能大屏放电影,他真的很喜欢。
三楼有展厅,毕业的时候全唐来看过一次,现在应该也都撤掉,他实在发闲,什么都没有转一圈也并不不可,就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展厅空空如也,四面墙壁雪白如纸。
灯光大亮,却没听见人声。
他往里走,拐过一面展板,和一个男孩面对面。
全唐和他对视五秒钟。
“啊。”全唐记起来了,“你是给我莲蓬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