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之后,他在土墙上刻下一笔,起笔死去,落笔活来。
这段又丧又中二的故事,程旷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他说完,听到遥远处传来了长长的汽笛声。
就在这个时候,程旷目光闪了一下,他看着章烬叫了句:“傻·逼。”
“操……”
章烬的话被堵在了唇齿间——程旷突然摁着他的后脑勺,凑上来亲了他。
程旷念初中时,因为出了李呈祥那档子事,那会儿他最常听到的一句话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大约就应了这句话,程旷表面上再怎么波澜不惊,骨子里仍旧是疯的——就连他能给出的安慰也是发泄式的。
铁轨在这个时候地震般颤动起来,火车从南面开来,哐哐啷啷的声响震耳欲聋,在这长久的、巨大的噪声中,程旷闭着眼,加深了这个吻。
列车疾驰开过带起的气流凶猛地打在章烬的后颈上,他心跳如擂鼓,所有的声音都从耳边消弭了。在凶狠的亲吻之后,章烬拉下了程旷的外套拉链,胡乱扯开衣领,偏过头咬他的脖颈。
“王八蛋……”章烬咬着他,哑声骂道,“我他妈只有你了!”
程旷被他紧紧地勒着,声音都被勒紧了,他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温声说:“我在,炮哥儿。”
离开之前,章烬看着墙,就像看着一座墓碑,对程旷说:“你好啊,程十三旷。”
程旷嘴角弯了弯,回应他:“会好的,章二炮儿。”
会好的,哪怕是无底深渊,往下走,也有前程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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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木心《素履之往》
第67章 你就玩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