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听见心花怒放的声音,嘴角再也压不下去了。
章烬往前走了一步,在他那渣渣的大脑作出反应以前,身体抢先一步有了动作,程旷微微一愣,就被章烬摁进了怀里。
傻炮儿下手没轻没重,非常野蛮,程旷几乎是撞到他身上的,尽管隔着几层衣服,碰撞的感觉仍旧十分清晰。
章烬的呼吸声擦着他的耳朵,吹开了一绺头发,程旷在那一瞬间听见了扑通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谁的。
“……算你这狗玩意儿还有点良心。”章烬说,声音里面难掩愉悦,简直想把这个“狗玩意儿”勒死在怀里。
程旷长这么大,懂事以来就没跟人这样亲近过,一时之间有些茫然,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要说什么。
“傻·逼……放开。”因为被“傻·逼”勒着,程旷的声音传出来有些闷。
章烬适可而止地松开了,一垂眼看见程旷身上被他弄皱的校服,酝酿了一整天的郁闷一扫而空,心胸豁然开朗了。
少年时期的喜欢是满心满眼的喜欢,来得仓促却猛烈,能因为一个人刮疾风下骤雨,也能为他转瞬晴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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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烬翘掉了最后一节晚自习。
他离开之前敲了敲程旷的椅背,压低嗓音说:“待会儿下课看下手机。”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程旷回头时,只见章烬弯着嘴角冲他摆了摆手,紧接着后门就关上了。
凯娘娘本来在苦哈哈地干他的罚抄大业,听到动静立马丢下了手里的三支笔,身体贴着墙,把脑袋伸出了窗外。炮哥儿的背影在走廊尽头一闪而过,罗凯甩了甩发酸的手,有点羡慕又有点好奇,转身问程旷:“学霸,炮哥儿哪去了?”
程旷说:“不知道。”
凯娘娘满脸写着“我不信”,低声说道:“我明明看见你俩咬耳朵说悄悄话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八卦味儿,程旷从试卷中抬起眼,不耐烦地说了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