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烬这一嗓门喊亮了楼道里的声控灯,可是直到灯灭了,楼梯间里都一片寂静。听是肯定听到了的,但是程旷为什么不吭声?
坏了。章烬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发现了……
“干嘛?”是程旷的声音。
章烬一抬头,看见程旷站在阳台上,不耐烦地看着他。
妈了个鸡儿,吓老子一跳!
“咳……”章烬被呛了一下,悬着的心好歹是放下了,他冲楼上的程旷笑了一下,说,“新年快乐啊学霸。”
时间刚过十二点,程旷怔了怔,也回了句:“新年快乐,渣渣。”
章烬忍不住笑着说了声“操”,看见程旷也弯起了嘴角。
还好刚才没下嘴。他心有余悸地想。章烬相信,一旦这么干了,学霸立马就能翻脸不认人——这种事儿姓程的小混蛋绝对干得出来。
章烬回去冲了个澡,由于老房子隔音不好,他走进浴室时听见了头顶上传来啪嗒啪嗒的拖鞋声,随后水声响起。
学霸也在洗澡。章烬打开花洒,脑子里不受控制又极其自然地想道。
隔音效果差就是这点不好,破烂的天花板形同虚设,上赶着逼人听墙根。
章烬回想起刚才在院子里,近在咫尺的程旷,还有那一霎来势汹汹的冲动——他想要低下头,顺着心悸的方向往前倾……那种呼吸发颤的感觉,跟着了魔似的。
为什么他对程旷会产生那种荒唐的冲动呢?
为什么偏偏是程旷呢?
章烬有生以来头回遇上这么黏糊的问题,心里别扭极了。虽然他平时不学无术,下流话也没少说,楼上姓王的老太婆还成天骂他“小流氓”,在外头人家更是“炮哥儿炮哥儿”的叫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远近闻名的炮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