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拉开少许,一名老态龙钟的瘦矮老苍头咪眼讶道:大爷找谁?
徐子陵冷哼一声,探掌朝他脸门推去。
老头立时双目猛睁,骇然退后时,徐子陵跨过门槛,还顺手掩门,低喝道:老夫岳山,安隆躲在甚么地方。
矮老头闻岳山之名色变,尚未有机会开腔说话时,安隆的声音从东厢的方向传来道:
果然是老岳,有请!
矮老头垂手退往一旁,徐子陵眼尾都不瞧他的昂然朝柬厢跨步走去,笑道:安胖子是否奇怪岳某人能寻到这里来呢?
安隆不温不火的声音在东厢内应道:这有甚么好奇怪的,假设你没死掉,当然会到成都来趁热闹;而到得成都来怎会不找我安胖子,这裹尚有你的一位老朋友,他刚告诉我,你曾助石青漩对付他哩!
徐子陵心叫好险,在岳山的遗卷上,提到安隆时都称他为安胖子,但他仍不敢肯定昔日岳山是否以这名称唤安隆,现在则知敲对了。
东厢漆黑一片,当徐子陵进入厢厅,两对锐利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脸上。
徐子陵若无其事的道:这么巧!是甚么风把尤兄也吹到这里来呢?*暗黑的厅堂内,除安隆外另一人赫然是倒行逆施尤鸟倦。
尤鸟倦怪笑道:岳刀霸的声音为甚么变得这般沙哑难听,是否练换日时出了岔子,你的霸刀又到甚么地方去哩?那天我还不信是你,若非安胖子说你一直暗恋碧秀心,我怎都不会明白。
徐子陵从容不迫的在两人对面靠窗的椅子大马金刀般坐下,冷然道:老尤你是否对当日岳某人令你负伤一事仍念念不忘?照看你却没有甚么长进。还是祝妖妇高明,那天在洛阳只一眼便瞧出我弃刀不用,是因练成换日,至於我的声线为何改变,这问题最好由宋缺回答。
安隆和尤鸟倦感同愕然。
前者皱眉道:得老岳你亲口证实,我才敢相信传言,可是祝后她怎肯放过你呢?
徐子陵仰天长笑道:她没把握杀我,当然要放过我。难道她突发善心吗?终有一天我要教她深深后悔。
徐子陵巧妙地借祝玉妍来证实岳山的身份。假若祝玉妍也认为他是岳山,外人有甚么好怀疑的。
尤鸟倦乃阴癸派死敌,闻言后神态大见缓和,点头不语。
安隆道:我这几天一直恭候大驾,自闻知岳兄重现江湖,便知岳兄会因席应而赶来巴蜀,故早在各处城门留下暗记,现终盼到岳兄哩!
徐子陵心叫好险,他本想好一大套说辞,以解释他为何能寻到这里来,幸好没说出来,照这么看,真岳山和安隆的关系相当密切。
尤鸟倦沉声道:岳兄准备怎样对付席应?
徐子陵不答反问道:两位老兄可知祝妖妇和席应结成联盟?
安隆和尤乌倦同时一震。
尤鸟倦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席应和祝妖婆就像水和火,怎都混不起来。
徐子陵冷笑道;那只是以前的事,现时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遂衍生另一番局面,别忘尚有边不负在穿针引线。
此时他说话的方式,均模仿岳山遗笔的遣辞用字。自信没有十足也有七、八成,除非是与岳山有深交的人,否则该觉似模似样。
安隆一呆道:甚么目标?双目涌起对边不负深刻的恨意。
徐子陵淡淡道:当然是宋缺,难道还有别的人吗?
安隆半信半疑的道:祝后和宋缺一向河水不犯井水,怎会忽然为席应干这后果严重的事?
徐子陵见尤鸟倦嘴角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意,心中一动道:老尤不要装蒜啦!不要告诉我你竟不知林士宏的出身来历。
尤鸟倦狠狠道:祝妖婆的诡计可瞒过任何人,却绝瞒不过我尤鸟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