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一个时辰工夫,就将四十多包盐全搬到船上去,想起当年搬了整晚,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真正感到自己的进步。
天尚未亮,他们便扬帆出海。
寇仲道:我们试试由大江逆流西行入内陆,如若不行,才再走陆路吧!
徐子陵皱眉道:我和你都是操舟的低手,连个普通的船夫都比不上,在大海还没有问题,当然!这只是指风平浪静的情况下而言,若进入河里……
寇仲笑道:想那么多干吗?船若在大江沉了,我们就去捞他娘的上来,那时改走陆路也不迟。别忘了我们同是水陆两路的高手。
徐子陵把他的手放到船舵处,笑道:该轮到你了,我要入舱睡觉。
寇仲苦恼道:早知抓起几个海沙帮的小儿,逼他们驾船,那现在就不用捱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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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被战鼓声醒过来,一时还以为在战场上,抢出舱外时,寇仲正谜眼瞧着前方品字形驶来的三艘船,这些船比他们那艘还要尖窄一些,长度则多了丈许,在机动性上占了上风,他们的船载上盐后更不是对手。
己船正朝敌船迎去。
在充沛的阳光下,只见对方甲板上每船站了数十人,人人弯弓搭箭,或持着投石机蓄势待发,又或持着钓竿等锁船的工具,来回奔走,声势汹汹。
船上飘扬着写上高字的旗帜。
徐子陵来到寇仲旁,皱眉道:究是何方神圣?
寇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欣然道:只听鼓音,便知他们斗志高昂,但看他们行动的散乱无章,更知只是乌合之众,他们定是随处掠夺的海盗,最适合拿来当水手。
徐子陵失声道:什么?
寇仲道:一切由我来应付,现在先往舱内躲躲箭矢,待他们登船才显点手段给这些毛贼看看。
砰!砰!两声,在钜钩的牵扯下,两艘贼船左右靠了过来,众贼一拥而上。其中三人扑进舱去,其它查看一包叠一包放在甲板和舱中的盐货。
另一艘贼船则领前航驶,一时间海盗似乎控制了大局。
其中三人该是海盗的头子,立在船尾处指挥众贼的行动。
最高壮的那名大汉目如铜铃,长发披肩,满面胡须,形态颇为威猛,背上交叉挂着两把长约五尺的短缨枪,更添其威势。令人想不到海盗中也有这种人物。
这时他咦的一声道:儿郎进舱这么久了,为何还不见把那两个小子押出来?
旁边矮瘦的中年汉子露出凝重神色,道:让我去看看!
另一边是个壮硕的青年,只比披发大汉矮上寸许,但已比一般人高大,腰上挂着两个铁环,看来是种奇门兵器。道:我陪二哥去。
披发大汉点头同意,低声道:有点邪门,小心点!
青年大笑道:我们东海三义什么风浪未见过。语毕便与那被称为二哥的矮瘦汉子径自入舱。
披发大汉目送两人消失在舱口处时,手下来报道:大爷!甲板堆的全是盐货。
披发大汉咕哝道:真倒霉,这些废物除非运往内陆,否则能卖多少钱!不过这艘船倒是上等货色。
一把声音油然应道:你们那三艘也不错,大概可让我们狠狠的捞他娘一笔。
众贼无不骇然失色。
只见寇仲架着二郎腿,大刀横搁膝上,轻松地坐在舱顶边沿处,一对脚悬吊在舱口上方,不经意地摇晃,有种说不出的写意。
他脸上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虎目射出深不可测的神光,环顾众人时,无人不生出给他看进心坎里的可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