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金乡的心境其实比较纠结。她想着自己委身过的人、将会变成如长兄口中的雄主,心里竟挺欣慰;但又不能承认,连自己也羞于启齿。
主要还是母亲杜夫人的地位并不高,母亲作为有夫之妇被人强来抢去、变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后来常受人耻笑。金乡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想自己也变成那样!若是母女二人都有类似的经历,不知道世人还会说得多难听,故此金乡对这种事一向比较敏感在意。
不料秦朗随后又叹道:“我本来也打算劝仲明几句,之后多想了一下,还是罢了。”
金乡回过神来,关切地脱口问道:“是否有什么危险?”
秦朗若有所思道:“兵戈征伐,总有风险。且因皇帝亲征,只要没有取得进展、便有损威信。我正是想劝陛下,可以先派大将试探虚实;但陛下这样做、突然大举伐吴,或许战机也更好罢。”
金乡压住忧心,仍不禁借宽慰长兄之机、说道:“长兄也不用太担心了,仲明一向能征善战,剑阁之役那般危险都成功了,这次应该也能获胜。”
秦朗点了一下头道:“事到如今,万事俱备,希望如此了!”
这时何骏抬头说道:“当今皇帝,若非接连冒险用兵,威望权势哪能上升那么快?”
现在何骏的言论、对仲明尊重了许多,几乎不敢再轻辱皇帝。但金乡听得出来,何骏的心态不一样,有时候他似乎仍然想看仲明倒霉!
秦朗转头皱眉道:“伯云还是不太了解陛下。但无论如何、现在只剩下东吴了,此役一旦成功,陛下之威名、天下便无人能及,秦家社稷亦将稳如泰山!”
金乡的语气也稍显严厉:“陛下待我们家不薄,汝舅现在已是宗室,汝哪能这样说话?”
何骏的神情变幻不定、愈发复杂,抬头看向金乡这边,他欲言又止,终于有点气恼地嘀咕道:“我又没说什么。”
金乡还想训他两句,但又不知道自己的密事、何骏究竟能不能确定,作为母亲在小辈面前、她竟稍微有点底气不足,终于没继续说什么。她从筵席上起身,便对长兄道:“我去安排一下膳食,长兄留在府上用午膳罢。”
在自家妹妹家里,秦朗也不怎么客气,随口回应道:“好,不必做太多菜肴。”
金乡暂时离开厅堂,走出门时莫名还有点心乱,不禁暗自叹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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