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察觉到秦亮的动作,便开口道:“仆等离开成都时,姜伯约还没有被治罪,听说一直住在自己府邸中。”
秦亮立刻问道:“司马师呢?”
张羽道:“应该还在成都,没有听说他被问罪的消息。”
秦亮从坐榻上起身,在地板上来回踱了几步。
他从没见过姜维的面,但姜维是青史留名的人物,他多少了解一些。那姜维是个特别执着之人,只要没死、就一定会想办法继续禞事。大魏要想继续拿下蜀国,恐怕还说不上是探囊取物!
谈论了一阵,秦亮便嘱咐陆凝,去大将军府仓库领取一些财物、用于犒赏两个道士的辛劳。叫张羽等在洛阳、不愁衣食地休息一段时间。
两个道士先走,陆凝留下了,又与秦亮说了几句话。
先是谈到蜀国人物,后来陆凝提起她在蜀汉拜师的隐士,她说包括医术等学识都是隐士所教,“妾起初只学到一些皮毛,艰深的学识难以领会。最近才忽觉神志清明,有了新的感悟。”
她说到这里,便看向秦亮的手腕,似乎想给他把脉。
秦亮身体挺好,没有感觉任何不舒服,遂不愿让她诊断。他对经脉丹气之说、一向不是很相信,总觉???????????????得有点玄乎,何况陆凝还是个道士,涉及到倧教、她的所谓学识就更玄了。
相比之下,他对于一些无法解释的事,宁可相信宇宙曝炸说、加上弦论。两种假说一起,正好与道家“无生有,有归无”的思想不谋而合。
于是他随口应付道:“或许这就是机缘巧合之下的顿悟?”
陆凝惊讶道:“大将军如何得知?”
秦亮:“……”
陆凝回头看了一眼里屋木门,悄悄问道:“大将军是否修炼过某种道术?”
秦亮愕然,脱口道:“竟有如此功效,莫非是我为仙姑打通了经脉?”
陆凝听到功效二字,脸颊“唰”地忽然变得绯红,垂目道:“难怪妾总是觉得,大将军对于道、仿佛有很独特的见解。”
秦亮不想欺骗她,立刻说道:“我根本没学过半点道术。”
陆凝却沉吟道:“道本是、不学有术。”
秦亮只觉得她越说越扯。因为他与陆凝偶尔会谈一些玄虚的话题,一时忍不住又提出自己的看法,“世人可能低估了道的复杂,更非不学有术可以参悟。或许正好相反,恐怕需要很复杂的过程,天量的学术、无尽的光阴,人们才能渐渐窥探少许本源,抑或永远也探究不到。”
陆凝红着脸想了一会,无奈道:“大将军之言似是而非,不易明白。”
秦亮无从解释,便不再闲谈,很快离开了里屋。
这时不到傍晚,秦亮还可以看尚书省的文书。但送来的卷宗都是一些数表之类的东西,比如某地收多少布多少钱、麦几何粟几何、各种物价兑换比例,满篇都是数字,连秦亮也能看得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