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只得揖拜告辞,转身向房门走去。他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王玄姬,王玄姬正在默默地用手收集那些落在柜子、几案上的灰尘,然后洒在地上。
循着来时的路,秦亮走到对面的火熏木地板路上,然后走了一会儿便推门走进屋,重新把门闩上。若非王玄姬带他走过一遍这条路,他根本不知道角落里还有一片天地,甚至连这道门的存在都没太注意。
在卧房里呆了一会儿,秦亮牵起袍袖自己闻。但是他闻着没味、也会失真,因为人一直闻到同一种气味就会嗅觉疲劳;而如果别人一下子闻到,便很容易闻出来,特别是女人。
秦亮有点心虚,想换一身袍服,但这换下来的衣裳不也会被人发现吗?他不可能自己在那里洗衣服,太奇怪了。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忽然意识到,王令君应该根本不会为了这事、跟他闹。古代妇人的观念,跟后世还是有很大区别。秦亮心道:王令君没有骗过自己,我也不骗她。
秦亮厚着脸皮,调整了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
他也不换衣服,走出房屋,便向东边隔壁的阁楼走去,王令君没事的时候喜欢呆在阁楼上。果不出所料,秦亮走上木梯,便看到王令君在读书,侍女们安静地站在旁边、正无趣地看窗外的风景。
秦亮能感觉得出来,王令君最近的心境是一天比一天好,佛经也不抄了。他本不想给王令君找不痛快。
果然王令君跪坐在筵席上、向秦亮揖拜后,只看了他一眼,就不知从哪里看出了细节。她立刻挥手道:“你们先下去罢。”
两个侍女弯腰道:“喏。”
等了一会儿,王令君已放下手里的简牍,问道:“我姑呢?”
秦亮道:“走了。”
王令君俯身把头靠过来,轻轻闻了一下秦亮的袍服。她这个姿态,后腰出现的内弧线显得腰更柔软美丽,裙子后面的丝绢料子也绷了起来,秦亮看在眼里,顿时呼吸节奏有点不稳。但两个女子在他心里来来回回,他觉得有点混乱。
“君抱过她?”王令君问道。
秦亮点头,心道:不仅抱过,还让她伤心地哭了几回。但王令君平素说话、一直都挺顾及体面,可能说抱过只是一种委婉的说法而已。
不出所料,王令君接着便说:“我也不怪她引|诱夫君,知道了夫君的好,是容易经常想着。”
秦亮心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主要是王令君说话的方式、通常都很温柔,有时候不容易分清好话歹话。
但王令君对这方面懂得不多、她只会推己及人,其实事情不仅是男子的原因,若是妇人自身体质有点问题,或身体不好,那谁都打动不了她的心。就跟男子一样,一个身体不行了的老头,看到什么美女都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