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讨喜。
回来时季宅里还没什么人。他也没通知任何人,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休息。
因为化验而被抽走的信息素短时间内还无法完全恢复。信息素水平是否正常能直接影响人的精神状态,再加上近几日大起大落的心情起伏,他现在疲惫得像颗脱水蔬菜。
季韶从小特别认枕头,每次换新的都得适应好些天,于是索性走哪儿都带着。这趟回来得急,最近用的枕头还留在茶庄里。即使睡的是自己房间,也依旧休息得不太好。
不安稳的梦里,他又看见了小时候走丢的那次。
他并非出生就在这座宅子里的。是母亲去世后才搬了进来。恰好是上小学的第一年,司机接他放学来晚了十分钟。因为好奇新环境,他背着书包独自探索了一条街。
那条街在他的左手边。聪明的小季韶想着,待会儿回去的话只要再往右拐一下就行啦。
……然后就走不回去了。
那一天的经历已经在他脑海中放映了无数遍,当真是历久弥新。又一遍播放完毕后,季韶被隐隐传来的吵闹声惊醒。
噩梦总爱趁人意志薄弱时侵袭。他缓缓坐起身,觉得自己像个迟暮的老人,浑身上下哪哪都疼,一动就听见骨头咔嚓响。
他将许松延的叮嘱丢在脑后,摸到床头装B&R的药瓶,拧开吃了一粒。
嗓子干得厉害,强咽下药片时差点被卡住。季韶下床趿了拖鞋出去找水喝,这才发现,吵醒他的动静来自于楼下。
只是想退回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当他穿着一身柔软丝滑的睡衣,趿着棉拖鞋,睡眼惺忪地出现在二楼时,最先注意到他的是季憬。
“……哥!”
季憬瞬间把正在说话的两人撂在一边。小跑上楼梯,惊喜地看着他,“你回来了?什么时候?怎么不告诉我!”
白婉抬头望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