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笑道:“好好,咱不进了行吧。就是听说你们这彪人马中有个挺受人待见的老兵,叫洪贵,打了半辈子仗,不过想做点小生意过日子,结果被人杀了。这会儿三司法正想办法怎么给人开罪呢。”
来人说罢就走了。
守门的军士相互说道:“杀害老洪的凶手不是被缉拿了么?”
“没听人说有人给开罪?”
“妈的,凭什么。”
“凭别个不是咱们大宋的人。”
“不行,咱们得找千总说道说道,咱们西虎营出来的人,只有死在战场上的,哪有被人窝囊杀家里的?”
千总得知了此事,找来几个心腹百户军官,说道:“老洪那件事,大伙都知道了,咱们这么憋屈着,这死了多少人炼了多少时日的西虎营魂儿可就没了。”
百户军官道:“那怎么办?”
千总道:“叫大伙去刑部门口闹闹去。”
百户军官劝诫道:“御林军军纪严明,要是真闹了,上边的人可得拿将军问罪,安上个谋反嫌疑,可是说不清楚。”
千总道:“叫军士们把咱们都绑在营里,军士们去,法不责众。咱们是皇上的人,谁还敢整营杀了不成?”
“有道理……”
于是一帮军士也不带兵器,免得有谋反嫌疑,几百个人跑到刑部大堂外边大吼大闹。官员们走出来一看,穿着御林军军服,顿时面面相觑,他们当然明白此中关联。
众官看了一眼赵逸臣,赵逸臣正没事一般很有兴致地听那些军士骂什么。
“娘的,咱们御林军可不受这窝囊气,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坐船干到扶桑去。”
“就是,抢完扶桑的女人和银子……”
“文官儿就是没血性!”
……
按察使看罢赵逸臣的神色,对几个官说道:“大伙都知道怎么定案了吧?”
众官点点头。
赵逸臣这才走上前去,吼道:“要造反么?是不是嫌给你们的银子不够花?”
众军里面有人不服道:“给老洪家一个说法。”
“滚!都给我滚回去,回去问问你们国公爷,我赵逸臣是徇私枉法的人么?”
众军听到“你们国公爷”,长期带他们打仗的,除了皇帝,只有一个国公爷,就是张岱。萝卜是带骑兵的。张岱现在还在辽东。
大伙听这个人是赵逸臣,也是跟着皇上打江山的人,顿时声音小了许多。
赵逸臣又吼道:“谁煽乎你们来的?老子查不了你,叫皇上派人查。一应带头的,按军法论处!”
众军顿时愣了,你瞧我我瞧你,没个军官在里面,大伙都不知道听谁的。
“几位大人已经说了,凶手已经查实,上报皇上,不服去你们皇上那闹去。”
众军一听,这才满意了,既然凶手定为有罪,还闹着什么劲。
赵逸臣又吼道:“还不快滚,是不是闹饿了要叫刑部招待你们吃顿饭?”
有人忍不住笑了几声,这才散去。
“阁老几句话便将这些矫兵哄走,下官等佩服佩服。”
赵逸臣笑道:“既然事情是诸位定的,那老夫就给皇上报上去了。”
赵逸臣制好卷宗,写好三司法的结案,就报上去了。报到司礼监,曹慎看到之后,立刻送往乾清宫。
赵谦看罢,说道:“这赵逸臣办事就是雷厉风行,十分靠谱。”
曹慎在一边道:“要是赵阁老能听到皇爷的话,可就高兴了。”
“呵呵。”赵谦打开卷宗,见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字:时争执生之前后,有巡逻兵丁在巷口,得到消息,立刻抓捕了巷中所有的人审讯。又从收集到的证人供词中得知,当时并无其他人进入洪家店铺,佐藤父子也招供此项属实。佐藤三郎身体和佩刀上有死者血迹,是为杀人无疑,店中死四人,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