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立立马投降:“饶了我,别跟我掉书袋。”
收拾完东西以后,梁立自觉地跑回自己房间,临走前不忘提醒吴霁心一句:“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们得去郊区那边采一圈生化武器的事。”
吴霁心“嗯”了一声,伏回熟悉的桌子上,打开随身携带的厚皮革本子,安静地写字:现在的大马士革像一座垃圾场,但古人称它为天堂,人赐予它盛名却把它毁于一旦,这让我想到我一直回避提起的研究所,科学本身没有错,错的是决定怎么使用它的人。
大马士革让吴霁心又回到原本的生活状态,仅仅两周,吴霁心就开始觉得洛杉矶那两年是自己的一场梦。
周五晚上他和梁立难得没有工作,照惯例去了趟以前常去的那家酒吧。梁立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说自己戒酒了,吴霁心问他为什么,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去年认识了一个中东女孩,我很喜欢她,为她戒酒了。”
吴霁心一个人喝起来,问他:“她让你戒的吗?”
梁立摇摇头,仿佛炫耀又仿佛难以启齿一样地说:“我自愿的,我还戒了烟,不然你也戒了吧?对身体不好。”
吴霁心点点头,摸出手机,点开林 的对话框,晕乎乎地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为我戒烟好吗?
对面很久没有回复,吴霁心扫兴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独自闷了口酒。
他们两个人没在酒吧待多久,一个滴酒不沾,一个魂不守舍,再好的兴致也得被搅散。两个人开车回家,快到家门口时,梁立打着车灯似乎看到了什么,开始在驾驶座上鬼叫:“咱们这条街还有其他中国人?”
吴霁心并不感兴趣,制止他的鬼叫:“闭嘴。”
可梁立并不打算闭嘴。显然吴霁心的话没有一丁点威严,梁立依然在他耳边做人体扩音器:“是不是同行?如果是新华社的要和我们抢新闻了。”
“停车。”吴霁心说:“我先下去等你,你太吵了,怎么会有女孩喜欢你?”
梁立一脚刹车,当即把吴霁心赶下去,还断定吴霁心是在嫉妒他:“你个万年光棍,嫉妒去吧!”
被赶下车的吴霁心一点都不恼火,静静地吹风。可当他仰头看了一会儿星星后忽然一股无名火涌上心,他蹲下身来,看地面的尘土与细小的沙石,借着酒劲愤愤地说:“我要地球爆炸!”
前面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哒哒从远处传来,然后在他眼前站定。
吴霁心没有抬起头,他眼前的沙石地上出现一双格格不入的休闲皮鞋,一看就很贵,吴霁心又说:“新华社的同行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