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等待符家姐妹赴宴,因为太|安静了反而有点拘谨,便装作很内行的模样饶有兴致地观赏墙上的字画……其实他心里觉得单是这仕女的相貌,好像有点丑。
……符金盏换下礼服,旁边放着一套折叠好的红色袄裙。正要先穿上长裤,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十分美丽,雪白修长紧致,肥瘦线条恰到好处,一时间倒有点顾影自怜,想着屋子里反正有炭火,便裤子也不穿径直套上袄裙。
她从帘子里走出来,看见二妹正在梳妆台前摆弄她的首饰。便上前拉着二妹的手:“走罢……你的手真凉。”
符二妹小声道:“那有甚么?我家夫君说我的手凉,心里暖。”
金盏听罢脸上露出十分勉强的笑容,佯作玩笑了一句,刚走没两步,发现符二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金盏虽然日常接触的都是奏章军政,不过心思还是免不了爱注意这些小玩意。随意地瞧了一眼,便道:“我这里有一些漂亮宝石的戒指,一会儿你挑一只去,黄金的又不稀罕。”
符二妹笑道:“我就喜欢戴这只,夫君送的。”
金盏心里更有些莫名地添堵,便没好气道:“真小气,那么小一块才几钱金子?”
符二妹好像没明白金盏的心情,还以为开玩笑,便道:“他说那些宝石不过是石头、没用,只有黄金无论什么时候都叫……叫硬通货,就是可以换钱。人在世上起起落落,万一哪天潦倒了,黄金多多少少还能应个急。”
金盏的眉毛一挑,朱红嘴唇洁白牙齿间轻轻“嗤”地一声:“符家的人会潦倒那地步?真到了那地步,你也没机会拿黄金去换钱,肯定沦为阶下囚了。”
“话虽如此。”二妹轻声道,“但是我喜欢他这么说,挺安稳。一点一滴的安稳积累起来,我在他的身边就觉得特别轻松,觉得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用怕。”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到了餐厅。郭绍上来拜道:“臣拜见太后。”
符金盏故作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波澜不惊,口气好像就是一句听似好话、实则只是客气礼节的言语,“今天是家宴,就不必多礼了。”
郭绍又道:“谢太后。”
等宫女们上来佳肴,一个妇人专门把已经擦干净了泥土的酒坛拿上来……符二妹送的那坛葡萄酒,然后倒满了一只小小的琉璃壶。符金盏轻轻挥袖,她们就躬身屏退。
符金盏亲手拿起琉璃壶给他们斟酒,说道:“你们今天就当客人罢。”
符二妹笑道:“这一坛我专门放了糖,大姐尝尝好喝么?”
金盏端起琉璃杯,轻轻抿了一口,微笑道:“甜甜的,还是二妹的酒喝着最好。不过现在难得得尝。”
“确实是珍品。”郭绍跟着闲聊道,“不过我知道有一种专门喝珍贵好酒的杯子,琉璃杯浇灌一个高脚,下边一个平面作为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