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太紧,杨意向黎禾确认了好几遍,估计也确实觉得这一首比之前选的歌更适合黎禾,便不多说,开始紧锣密鼓的制作。
解决完这件事,黎禾才上楼去排练室。
结果上去后,却发现何君正躲在消防通道里抽烟。
黎禾有些踌躇地放慢脚步,纠结自己要不要过去陪他坐坐,最后想起蹇济鸿在车上和他说的话,还是背着包走进楼道,坐到了何君身边。
黎禾和何君都没开口说话,消防通道里很阴冷,也很安静,稍稍有点响动都听得很清楚。
黎禾甚至能听见何君吸烟时,火焰燃烧烟草的声音。
“哥。”黎禾在何君那支烟快要吸完后,终于开口说道,“十年前,我妈妈确诊了肺癌,三期。”
黎禾作为过来人,很清楚如果想要何君开口,那么至少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和他有过类似的经历。
人的情感无法做到互通,但相似的经历,会使人更容易放下心防,更加愿意沟通。
“那时候我刚刚读大一,你们不是一直奇怪为什么我在云城音乐学院一点名气都没有吗,那是因为我在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就退学了,我无法继续负担高昂的学费,我要照顾妈妈,赚钱给她治病。”
黎禾说:“妈妈的病在前几年,非常波折,可以说是运气不好,放疗、化疗、手术……该做的都做了,情况并没有好转,甚至后来右肺的肿瘤,转移到左肺。”
何君听到这儿,动作顿住,他看向黎禾,声音一如既往地底哑:“转移后,就是晚期了吧?”
黎禾勉强地笑了笑:“医生叫我们继续配合治疗,尽可能的减轻症状,延长生存时间,但在最严重的时候,私下里还是和我说……”
黎禾说到最后,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没把那句话说出来,哪怕时隔多年,再回想到当时的情节,也依旧让他心如刀绞。
“我妈妈倒是心态很好,还反过来每天安慰我,她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我幸福快乐,不希望自己的病,让我难过。”黎禾摇头,“可我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何君问:“那后来呢,你妈妈现在怎么样?”
黎禾说:“她现在状态还不错,可能是苦尽甘来,在那个时候,我的一位朋友联系到了美.国那边,一个专攻肺癌的医疗团队,他们有新的靶向治疗正在测试,如果我妈妈过去试一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