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
秦渡怒道:“许星洲你闭会儿嘴能死吗?腿放下去!”
许星洲立刻哆哆嗦嗦把嘴闭上了,过了会儿又乖乖地将两条腿放了下去,哧哧拉拉地趿上了小人字拖……
秦渡看了许星洲一眼,简直对她无话可说,半天叹了口气。
“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秦渡怅然道:“师兄一点也不意外。”
许星洲眼巴巴地看着秦师兄……
秦渡说:“你刚刚问我是不是要有很好的工作才能配得上我,我先回答你这个问题。”
许星洲把小腿挪开一点点,认真嗯了一声。
秦渡道:“答案是——不需要。”
许星洲:“……”
许星洲的声音立刻变得极其小白菜,哀戚地道:“诶不需要吗?师兄是因为我们中间差太多了吗?师兄兄我们中间是不是有工作也没法弥补的鸿沟?需不需要小师妹和你暂时分手去做个总监然后再回来追你什么的……”
秦渡:“……”
许星洲屁话真的太多了,这对话简直无法继续,秦渡拿了张小卡片啪啪抽她额头——许星洲被那张小卡片拍得眼睛都睁不开,哭唧唧地用胳膊去挡,额头上‘师兄所有’四个字一晃一晃的。
她那小模样简直挠心,秦渡被萌得,立时收了手,又在许星洲额头上揉了揉。
“……知错就行。”他叹了口气说:“真的不需要。我不在意这个——更不许和师兄分手。”
他想了想,又恶狠狠地说:“头上师兄写的四个字,你他妈能不能记着点儿?”
‘师兄所有’的许星洲摸了摸额头,用小鼻子哼了一声……
-
…………
……
可是,秦渡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变得极其沉默。
那时候都快十一点了,两个人坐在屋檐下赏雨,许星洲穿不住拖鞋,又伸脚丫去接雨——她下雨时要么用手接雨要么用脚接雨,总之就是无法做一个秦渡那种没有罹患多动症的、会思考的成年人。
秦渡似乎在思考什么,一开始并没有管她,直到过了会儿,风一吹,许星洲打了个大阿嚏。
秦渡:“……”
许星洲浑然不觉,打完阿嚏就开始自己逗自己玩,一脚踢飞了人字拖,把人字拖踢到露台边缘,似乎还打算自己去拣……
秦渡:”……“
秦渡漠然道:“进去睡觉。”
许星洲就顶着头上的四个黑字‘师兄所有’,去浴室洗漱。
浴室之中,灯悠悠地亮着。
许星洲低着头去看手机。开学时间已经不太远,而且还要开第三次选课,可以说第三次选课是想选热门课程的学生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的宿舍群里正如火如荼地交流着下个学期的选课清单,程雁报了一串课名,许星洲在里面看了一下,挑了几个公共政策学院的课名,让程雁帮忙一起刷一刷。
——以后。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突然变得前所未有地沉重。
可能是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的缘故,连未来的重量都变得截然不同了。
孤家寡人的计划和两个人的计划是不一样的。不能在有了秦师兄的时候还做那么不负责任的选择,有了归属之处就应该意味着安稳。
微博上曾经有一个人说:你不可以骂一个单身无牵挂的人,因为他会马上辞职——可是你可以随便骂一个有房贷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因为你无论怎么骂他,他都不会走。
那些冒险。
八十岁去月球蹦极,浪迹天涯,天南海北的游荡,西伯利亚的凛冬与伏特加,蹦极的生死一线,她满脑子堆着的计划和疯狂——最后,师兄在漫天的灯光中说‘我没有你会死’。
我没有你会死,他酸涩地说。
‘我需要你,我的星洲。’
许星洲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额头上写着‘师兄所有’,看上去特别的蠢。
——可是许星洲不舍得伸手去擦。
-
…………
……
许星洲直到那天晚上才明白,秦渡说的那句“能不能干死你”并非戏言。
他们其实频率很高,头次之后许星洲几乎每晚都会被摁着来几次,可是那天晚上的一切尤其要命。
他一开始,甚至,看上去还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