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哪里舍得……”
秦渡发着抖搂住许星洲,大风吹得玻璃隆隆作响,犹如他的心跳。
他沙哑地、以一种溃不成军的语气道:“——师兄宠你都来不及。”
“师兄那天吃醋了,你要去见高中同学,和他吃饭,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忍不住就……不是我家星洲不好看……”
“——我家星洲好看得很,”秦渡颤抖着亲吻许星洲的发顶:“谁说你不好看师兄揍谁。”
许星洲抱着秦渡的脖子,大哭着不住蹭他,像个对他充满依赖的孩子。
秦渡简直受不了许星洲的半滴眼泪,她一哭秦渡就是肝胆俱裂,秦渡抱着大哭不已的星洲去沙发上安抚,抽了纸巾擦她的泪水。
许星洲哭了好半天,才嗫嚅着说:“……我那天不是为了见林邵凡打扮的。”
秦渡一愣。
“……我,”许星洲哆嗦着趴进秦渡怀里,道:“……我以为师兄会喜欢的来着。”
——那是他曾经仿佛永不会到来的春雨,他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他的满腔爱意,是他的银河之畔,星河之洲。
-
秦渡简直快把许星洲揉进怀里去了。
他早就知道许星洲会撒娇,这位小妇女之友撒起娇来能把谭瑞瑞和一干女性部员黏得团团转,连她闺蜜程雁那种教导主任式的女孩儿都只有哄她的份儿。——这可是女的啊,连女的都顶不住。
严歌苓在陆犯焉识里写女人落泪:“哭起来佣人们都吃不消,都陪她擤鼻子。一串眼泪落得如珠如宝。”
秦渡可算体会到了。
以前许星洲对谁都撒过,唯独没有黏过秦渡,这是头一回。
许星洲被秦渡坦白之后简直离不得他,秦渡去厨房倒点水都要拽着,秦渡想都没想过小师妹这么甜,搁在平时,以他的狗比程度,怎么都得嘲笑两句,这下居然被甜得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她爸妈真是脑子瓦特了,秦渡发疯地想,这种小姑娘都不要,活该被我捡走宝。
秦渡一身的汗,在浴室里面冲凉,许星洲蹲在外面小声地、软软地喊:“师兄,我想你啦。”
秦渡窒息道:“操,三分钟,就三分钟。”
秦渡真的要疯了,小混蛋连解决生理问题的时间都不给他留,他三下两下冲完,套了背心长裤就出了浴室。
许星洲抱着膝盖坐在浴室门前,真的在等他。
秦渡:“抱你?”
姑娘家家笑得眼睛都弯了,伸出两只手,秦渡立刻任劳任怨地把许星洲拦腰抱了起来。
“我重不重?”许星洲得寸进尺地问:“你说我重我就不要你抱了。”
秦渡想都不想:“沉。”
许星洲立刻,拼命挣扎……
秦渡好不容易软了,此时又硬起来,简直想揍许星洲俩脑瓜崩——然后他直接把许星洲摁在了窗前躺椅上,让许星洲老实点儿,俩人挤着一张凳子,他从书包里摸出笔电,开始办公。
外头仍是狂风大作,室内犹如一方港湾。
阔叶兰在花盆中生长,生命力旺盛,枯叶落在雪白地毯之上。
许星洲靠在他的胸口,秦渡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她头顶一吻。
“我家星洲太乖了吧……”秦渡忍笑道:“心情真的这么好?太黏人了,师兄真的差点就办了你。”
许星洲摸了摸秦渡手指上的纹身,开心地说:“你办嘛。我今天超乖的,怎么欺负都不反抗。”
秦渡展开手指让她摸那圈梵文:“不行。”
许星洲不敢相信投怀送抱都被拒绝了:“诶——?”
“太早了,”秦渡漫不经心地点点她:“——十九岁的小妹妹。”
许星洲听了年纪,确实也觉得不算合适,只得悻悻嗯了一声,和秦渡挤在一张凳子上。过了会儿,她又好奇地问:“秦渡,师兄,你胸口有纹身诶。文了什么?”
秦渡瞥了许星洲一眼:“不给你看。”
许星洲:“……”
许星洲蹬鼻子上脸早已熟练至极,立刻准备动手扯秦渡上衣,然而她爪子刚一拽住他的衣摆,秦渡就一掀许星洲的小裙子,那意思极为明确:你看我的我就看你的。
许星洲:“……”
许星洲干不过师兄,狗也狗不过,又不想被他看光光,只得憋憋屈屈松了手……
秦渡揉了揉眉心:“纹身不是不给你瞅。以后再说。”
他过了会儿,又道:“星洲。帮师兄拿一下书包里面那本报表,我要用。”
许星洲顺从地嗯了一声,依言去翻秦渡的包。他的书包里东西在直男群体里还算整洁,里头有几本讲义,一点学生活动剩的徽章,一团森海塞尔hifi降噪耳机——还有一个透明文件夹,这显然就是秦渡要用的东西。
许星洲将那文件夹一抽出来——
——那一瞬间,一把小小的抽屉钥匙滚落在了书包底部,与几支中性笔和碎纸屑躺在了一起。
许星洲:“……”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把秦渡藏起来的抽屉钥匙,仿佛不敢相信就这么找到了。
片刻后,她声音有些发抖地对秦渡道:
“师兄,我好渴。”
“……帮我倒点水好不好?”
秦渡嗯了一声,也没想太多,接过文件夹,往旁边一放……
就极其顺从且没有地位地,去厨房给许星洲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