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疏月庭后尚坠也没和晏迎眉提起已经见过白世非。
自打白世非离府,晏迎眉便一直留在房中用膳,几名丫头‘侍’候膳罢,尚坠如同前几日一样,拖拖拉拉地留在屋里做些可有可无的杂事,刻意避开不与晚晴等人同往角院的膳房用餐。
她无心为自己话,也不想听他人教诲。
此时此刻,她不愿和任何人‘交’谈。
膳房里空空如也,只她独自在座,桌上饭菜都已凉冷,她有一箸没一箸地拣着些儿下饭,其实完全食不知味。吃到半途,有小厮端来一碟热腾腾的红蓼,说是厨房给加的菜儿。虽没食‘欲’,也还是夹了几嘴。
吃过晚饭回去,晏迎眉也没甚事,吩咐一干下人都回房休息。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去回想,可脑袋总是不由自主,每忆起他的说话,心尖都象被什么东西揪扯了一下,闷闷地一阵隔一阵地疼痛着,难受得无法形容。
好不容易终于困意来袭,却异样浅眠,便窗外有些风吹草动都会‘迷’‘迷’糊糊地睁一睁眼皮,魂梦在黑暗中找不到落处,茫然俄顷,才醒觉原来自己正躺在‘床’上,复翻身合眼再睡。
如此被惊扰了几回,逐渐觉得脸上似往外冒着热气,身子十分虚弱,连翻身都没有力气,而‘胸’腹里似有一团浊气郁结不散,胀闷绞滚,闷痛加剧,却‘欲’吐不出。
又熬了小半会,实在支持不住,‘唇’干舌燥的她从‘床’上爬起来,攀手往‘床’头案边想拿茶壶和杯子,却在倒水时手一软,茶壶滑落将杯子碰倒,砰地一声落地开‘花’。
腹内一阵翻涌,扶着案边呕出来。
深夜里万籁俱寂,杯子碎裂的声音显得惊人清晰,把睡在隔壁的晚晴惊醒过来,凝神侧耳,听闻尚坠房中仍然发出声响,她起身掌灯过来,推开虚掩的房‘门’,睡眼惺忪地问,“坠子你怎么了?”
正吐得翻地覆的尚坠只觉喉咙一滑,噗地咯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