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生无声的瞪着他——夜店里那一出的账还没算利索呢,等完事回家再教育。
“头儿,院子平面图好了。”罗家楠拿着图纸过来,看陈飞防弹衣都套上了,赵平生在一旁使劲勒搭扣,表情有点控制不住:“嚯,赵政委,您受累也给我套一件呗。”
“滚蛋!自己穿去!”
没等赵平生拒绝,陈飞骂了一声,又抽手把图纸拽了过去,走到刑侦队负责人李队旁边,借助手电筒光仔细研究突入规划。全从正门进肯定不行,好在墙头不高,两米八,也没铁丝网和玻璃碴,特警小伙子们助跑两步一翻就上去了。
头对头碰了一刻钟,陈飞征询众人的意见:“四个房间,每间两人,临街的窗根下面再布俩人,特警突入后重案和刑侦队的从正门进。”
“你们等等再上,我跟袁桥先和特警一起突入。”
罗家楠边说话边拽防弹衣搭扣,勒的胸口的挫伤隐隐作痛,忍不住皱了下眉。希望接下来的行动一切顺利,嫌疑人束手就擒,不然防弹衣上近距离挨一枪也特么挺疼的,保不齐肋骨还得折两根。真那样就算陈飞给他一个月的假也休不痛快,还不够养伤的呢。
“车那也布俩人吧。”赵平生提醒道,“万一人要是在车里呢?”
李队认同点头:“行,我再安排俩人守车。”
估摸了一下人手,赵平生说:“我跟老陈守车吧,家楠,袁桥,你俩等特警的信号,协助确认目标嫌疑人。”
“您就别上了吧?”
不是罗家楠瞧不起赵平生,而是老头儿左胸受过枪伤,动手术时切着神经了,左胳膊使不上劲儿,万一需要撅人的时候怕压制不住。之前在夜店里制服乌鸦的时候,他可是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要不是脚后跟死蹬着铸于地面的大理石桌腿,还真摁不住那前雇佣兵,想必这一号嫌疑人也是非勇即悍的主。
吕袁桥在一旁搭腔道:“是啊,您就别上了,陈队也别上了,我跟师哥进院子先奔车不得了。”
“不用,我带人守车,”李队一抬手,“赵政委和陈队坐镇指挥,别全一窝蜂进去,那边真要拉个□□什么的,不得给咱家底儿都抄了?上个月隔壁县出一恶性案件,俩网上追逃嫌疑人,砍伤了四个走访民警,有一个被一刀砍脖子上,都没来得及进医院人就没了,孩子才刚满月。”
一番话让众人陷入沉默,事情是听说过,再听心情还是异常沉重。和所有老百姓的家庭结构一样,每一位人民警察都是丈夫父亲儿子、妻子母亲女儿,他们的牺牲意味着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意味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失去头顶遮阳庇风的保护伞,意味着一个家庭瞬间的支离破碎。
“行,按李队说的办。”陈飞抬腕看了眼表,眉峰一压,果断下令——
“三点四十突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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