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霖不答,目光射向他身后,火光明灭下,靖军乌压压铺展开去,不知几许远。
人海茫茫,看不清伊人在何处。
这下,可真是再见不到了!
秦霖只觉胸口锥扎般疼痛,不知是刚才用力挣裂了伤口呢,还是心在疼。总之,他很难受,面上却不敢流露分毫。对面那人说不会杀他,其实一直在打量他、揣摩他。
然尽管他百般掩饰,板栗还是看清他眼中的不舍和失望,便恼怒地问道:“怎么,安皇留连不去,是想大战一场?”
秦霖收回目光,看着他道:“王爷急什么,有战的时候。”
遂向赵衡沉声喝道:“撤军!”
赵衡急忙传令下去。
那边,板栗也下令撤军。
双方缓缓退后,逐渐拉开距离,待到安全范围内,才后军变前军,背道而驰,各奔前程!
秦霖被众将簇拥着上了山顶,立即坐入紫茄坐的鸾轿内歇息,高凡等人都上前来问候。
“你素来谨慎,为何这次如此糊涂?以小苞谷的脾气,越逼他越坏事,反惹恼玄武王。不如放他回去。张家乃良善人家,定会放高姑娘回来的。”秦霖向高凡道。
高凡面色灰败,低声道:“是臣孟浪了。可是,这回张家不会送雁儿回来了,玄武王不会放过臣的。”
玄武王知道他曾经指使暗杀紫茄,岂肯放过他!
秦霖叱道:“你关心则乱,全无一点往日筹算!好叫你知道:朕已经派人往大靖神都传信,让杜老宰相去玄武王府找老王爷和老王妃,认错叩求,放还外孙女。面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被拐的又是五岁小儿,主犯是他们六岁的儿子,他们能置之不理?就算玄武王不肯放回雁儿,也经不住老宰相恳求,说不定就让老宰相养在大靖。他是你岳丈,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高凡眼睛就亮了,喃喃道:“不错!张家长辈若是知道此事,定不会为难雁儿的。”
秦霖看着他神情,心中微微一动:高凡知道高雁去处尚且如此,那当年张家得知儿子被狼叼走,是何等伤心?后来又认了个假儿子;等真的回来,又折腾出一场大浪,加上这次的事,也难怪小苞谷要报复。
相比较起来,小苞谷拿走玉玺,算是很给他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