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苞谷忙对小苞谷道:“你不能硬上,你要先哄它。等玩熟了,它才驮你。”
这下众人无话可说了。
板栗一挥手,命孙铁将老龟抬下堂去。
大苞谷跟在后面,弯腰嘀嘀咕咕跟老龟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一人一龟挥手告别。当然,老龟是昂着头的。
王尚书转头分别跟张杨和冯大人低声商议了几句,然后坐正身子,轻拍桌案,待肃静后,大声道:“本官当堂宣判:陈离乃张家第三子——永平十五年春丢失的张离;永平十八年末白凡送去的玉米系错认!”
话音一落,红椒大声欢呼,张槐和郑氏也都含笑相视,香荽早从郑氏身后跑出来,要拉大苞谷见爹娘,山芋和南瓜也围了上去。
只有花生失魂落魄。
他觉得自己应该表现高兴,可是不由自主地却把目光投向玉米,昔日的五弟看去是那么孤单恓惶,无助的很。
其他众人也都反应不一,赵翩翩泪水立即涌了出来,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玉米。
黄豆呵呵乐道:“好小子!我得管他叫哥了!”
田遥笑道:“我瞧着,你比他差远了。”
黄瓜、青莲等人无不开心地笑了。
门外的百姓们反响最大。
这消息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荡起的波纹一圈圈朝外扩散,最后整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那些赌徒们无不捶胸顿足,只有少数谨慎的人,两头都押了,这时大喜过望。
王尚书再次轻拍惊堂木,喝令肃静,一边道:“此处是公堂,尚有几桩相关案子要继续审理。张离认祖归宗、张家亲子养子如何安顿,待退堂后你等回府处置。眼下,本官要接着审理。”
衙役们齐声大喝,众人立即收声。
王尚书道:“陈离就是张离。童侍郎不分皂白,严刑逼供,实属滥用刑罚。然童侍郎指称,他是为了弄清张离和海盗勾结一案,才刑讯的。眼下,本官即刻传童侍郎上堂,与张离对质。”
板栗立即上前道:“且慢!”
王尚书眼皮跳了跳,问道:“玄武王有何话说?”
板栗铿锵言道:“今日三司会审,牵连甚广。说实话,小王十分怀疑白大人对张家有企图。然,小王拿不出证据,所以只能暂且搁下。同理,溟州东罗府的知府也只是怀疑陈家跟海盗有勾结,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小王不许审问我五弟。今日,小王就把话撂在这:拿了证据再来找张离,那时我张家接着!若查明张离与海盗有勾结,小王愿去了世袭王爵,再同张离担此罪责!!!”
小葱亦清叱道:“童侍郎乃一酷吏。他想诬陷张离,拿了证据再来,我李家也接着!”
葫芦霍然起身,沉声道:“我郑家也接着!”
三人气势一放开,连王尚书也一滞。
英王眼神微闪。沉思不语。
黄豆这时上前道:“当日,东罗府的知府在奏报上说,陈家卖房子卖铺子,不知所踪。怀疑其逃匿。如今已真相大白:陈家是为了筹款上京帮我五表弟认亲,所有猜测均属子虚乌有,何来跟海盗勾结?况且,我们也怕中了奸计。当日已经仔细审问过张离。为这,下官还挨了表弟好一顿骂呢!”
张杨也道:“不错!我等并不因为他自称是张家的玉米而有一丝纵容;当晚童侍郎更是刑讯逼供,均无所获。”
王尚书微微点头。
黄豆却从袖中扯出一道状子,呈给王尚书。道:“下官要告童侍郎:在任期内严刑酷法,草菅人命,造成数桩冤案。下官已将一干人证带到。恳请各位大人一并审理。”
王尚书接过状子。越看越心惊:张家和郑家这是要彻底收拾童侍郎,为新回归的儿子出气了。
他心思电转,果断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