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说:“你们关系真的蛮好哦。”
仲居瑞有点心虚地嗯一声。
“这样也蛮好。小裴人机灵,讨人喜欢,你跟他学一学怎么哄女孩。不过我看他嘴甜起来一套一套的,八成是个花花公子,你不要学他花心。”
仲居瑞忍不住笑:“他怎么是花花公子了,裴煦挺正经的。”
“你懂什么。”婆婆一脸过来人的表情,“我又不是说他坏话,我巴不得你向他学,我都没见你跟女孩子聊过天,以后怎么办啊,老光棍啊?”
仲居瑞接过鸡蛋往门外跑,只当听不见:“婆婆,我星期天就回来了!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
婆婆站在桌子边上,难得看到仲居瑞这么朝气蓬勃,笑骂道:“跑慢点!你赶着投胎啊!”
仲居瑞和裴煦约在地铁口见,往高铁站还得再走一段。正值酷暑,仲居瑞站了一会就汗流浃背。好在裴煦没让他等多久,很快跟他碰头。
“走吧,咱们慢慢过去,来得及。”
“等等。”裴煦从背包里掏出一把伞,“打伞走吧,晒死了。”
仲居瑞看见要撑伞,拒绝道:“你的伞怎么花里胡哨的。这里离进站很近的,咱们走快点就不用打伞了。”
“你查过气温吗?今天这天气很容易晒脱皮的。”裴煦把伞撑开,“我们又不是直男,不需要有直男的包袱。别扭捏了。”
——日,居然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
仲居瑞皱着眉头,钻到伞下。
热浪从四面八方来,裴煦整个夏天都躲在空调房里,乍然出来面对大蒸笼,脸很快晒红,气喘吁吁,仲居瑞也不喜热,额角不少虚汗。还好高铁站里冷气很足,直到检票进去坐下,两个人才捡回一条命。
“仲老师,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裴煦一脸严肃。
仲居瑞表示洗耳恭听。
“我这么虚就算了,你也这么虚,岂不是很影响某些生活质量。”
仲居瑞冷笑一声:“你不要用什么激将法,我一点也不虚,其实很硬核。”
“我看你是居攻自傲。仲居瑞因为做攻,信心满满很自傲。”
有两个路人正好推着行李箱从走道经过。
仲居瑞怕裴煦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骚话,立刻虚张声势地打断:“做功是物理概念,指能量由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
裴煦就喜欢看仲居瑞手忙脚乱假正经的样子,他用手掌给自己扇风,笑得跟烧开的水壶似的。
在金蛇的形容里,他这个在阳城乡下的老房子平时没什么人去,离海边近,周围商业也不发达,总之挺荒芜的,适合养老型度假。
仲居瑞和裴煦按着导航站到院门口,面面相觑。
——这个像白宫微缩版的建筑物是什么鬼?
裴煦说:“我觉得这个房子像什么酒店,不太像民居啊。你问问金蛇,是不是地址写错了。”
仲居瑞也觉得之前路过的几个普通小院子更像民居,迟疑地打给金蛇。
金蛇说:“你放眼望去,最浮夸的那个房子就是,我找了阿姨打扫的,你们没看见人吗?”
恰好一个阿姨骑着三轮车嘎吱嘎吱从干涸的喷泉池后面绕出来了,用阳城话问他们:“你们是今天来住的?不要搞太脏,你们走了我还要打扫的。”
金蛇在电话那头说:“我爹是个乡镇小厂长,紧跟走出去战略,审美确实比较赶英超美。”
仲居瑞和裴煦看见很气派的大门,阿姨走的时候门没关,他们一眼看到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