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混进了伟大革/命的浪潮?
仲居瑞迅速把订书机订好的那几页单独抽出来,一目十行,震惊地眉毛要离家出走。他迅速左右看一看,至少八个人让奶娘打印,也就是说至少八个人能看到这些酸诗。这他妈以后怎么在同学面前做人。
比他更懵逼的是奶娘。他拿到试卷后就一直靠打印资料续命,翻到这个大标题是毛概知识点,下面驴头不对马嘴的文档,被这些酸诗恶心地不行。好在考试最大,他把这玩意儿压倒最下面,先绞尽脑汁对付起试题。等能写的都写完,他没什么好看的,又翻起那个酸诗集。
——我的天,真是个文曲星下凡的痴情种子。我要把这些记下来,下次追女孩的时候活学活用。奶娘一脸向往。
“奶娘你是不是拿错人家打印的东西了?怎么里面还有情诗三百首?”卷子一收,光光就拍着奶娘的后背问。
仲居瑞只能暗自庆幸,酸诗里没有自己的名字,现在还能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说:“应该不是拿错了,而是扫邮送的资料礼包有问题,挂羊头卖狗肉。”
这个解释十分合理。附近几个看过酸诗的大兄弟也露出认同的表情。
仲居瑞把手头再也没用的打印资料扔到教室门口的垃圾箱里,轮到酸诗文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行行字勾起仲居瑞的烦躁,他把手伸过去又收回来,犹豫几次,还是收进了书包。
他找借口与舍友们分开走,直接打给裴煦,廊檐下的雨汇成一串雨线,才下午,天就黑得不像话。
裴煦慵懒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你最近复习忙吗?”仲居瑞别别扭扭地问。
“忙。”
“你前几天不是说还好吗?”雨好像小了一点。
“这几天又忙了呗。”裴煦说完,感觉自己敷衍的态度特别像个渣男,忍不住笑出来,换了个吊儿郎当的语气说,“怎么,想我了吗?”
仲居瑞很想说我有病啊我想你,但是没说。手上收起来的雨伞不断有水滴到他鞋面上,他不得不把伞伸远一些:“今天雨真大。下了很久。”
让死傲娇说出什么露骨的话可能会要他的命,但是专程打来告诉你,喂,今天雨很大,下了一整天,也许已经是让步最大的情话。
裴煦坐直,他食指摸着书角,一页页捋过。他能听见电话那头的雨声,电话自带的沙沙杂音,还有仲居瑞平和的声线。
“果然谈恋爱会扰人心神,影响学习。”裴煦笑着说,“早恋份子仲同学,你今天有空来找我吗,我在家。”
“不去,我后天考试。”仲居瑞抖一抖雨伞。
“我都没饭吃,很可怜的。”语气是真的很可怜,带着熟悉的撒娇尾音。
“不去,我又不是送外卖的。”
“你不想我,好几天没见面,我想你也不行吗?”
仲居瑞撑起伞往雨中走:“行。你家住哪儿啊?”
第二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