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的看客听到这只曲儿,都有些诧异,毕竟这样的曲儿算是开了先河了吧?
是从未听过的。
素娘唱完后,谢琅抬手拍起手掌。
其他的人见状,也纷纷拍手附和。
不说别的,只是那段儿类似戏腔的嗓音,就格外惊艳了。
观内的男女服务生穿着统一的衣裳正在座椅间游走着添茶送点心,格外的忙碌。
随后,大幕关闭,随后再次拉开。
众人就看到一位风姿妩媚的女子,此时正在房中愁眉不展。
经常来清风楼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女子正是娇娘,仅次于素娘的名妓。
此时在旁边,一道清润的嗓音叙说着旁白。
“桑芷儿,翠云楼的当家花魁,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歌赋更具才情。”
随后站在娇娘身边的小姑娘上前劝道:“姑娘,今儿郊外的桃花已经开了,不如婢子陪您去赏花吧。”
娇娘饰演的桑芷儿佯装看着窗外,最终叹息着点头答应了。
随后背景更换,一张巨幅的桃林图案出现,台上有七八个人也在赏桃花,这些都是楼里的姑娘们假扮的,有男有女。
很快,桑芷儿就把视线放到了一个穿着贫困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相貌很是秀气,即便是素衣也遮不住那好相貌,对方是楼里的青樱姑娘,个子比起娇娘要高出半头,饰演男子倒也合适。
随后的画面就是桑芷儿与这位叫做张生的书生安生暧昧。
一番你来我往,倒是看得台下的不少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两人谈诗作赋,执笔作画,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一对真正的有情人。
桑芷儿作为才貌俱佳的花魁,身边绕着众多的富贵子弟,甚至很多人都提议将她赎身娶回家,却都被桑芷儿给拒绝了。
这日,楼里的妈妈找到了她。
“芷儿,妈妈教养你多年,若是遇到好的归宿,妈妈肯定会放你走的。”
“妈妈,女儿喜欢张生。”她娇羞的说道。
孰料,妈妈一听顿时恼了,“你,让妈妈说你什么好,那张生只是个连饭都吃不上的穷书生,你跟了她能落得个好?妈妈这些年对你精心栽培,你怎么就看上了他?”
“妈妈,女儿非张生不嫁,死生相随。”
妈妈被气的当场离开了,只是临走时告诉她,日后她必然会后悔的。
可惜桑芷儿就是认准了张生,不撞南墙不回头。
台下不少人都觉得那妈妈忒不近人情,人家明明就是一对有情人,何苦要拆散人家。
而且也赞美一句桑芷儿,是个不慕富贵的女子。
画面一转,张生得知桑芷儿的决定,大为感动。
他握着对方的手,深情道:“芷儿,带的日后我高中,必定会十里红妆,娶你过门。”
桑芷儿一脸向往与幸福,“嗯,我等你。”
之后台上就是两幅画面,左边是张生在灯下苦读,右边是桑芷儿在楼里弹琴待客。
在旁白的数年后的奏幕中,张生要进京赶考了。
只是张生家境贫寒,凑不出进京赶考的盘缠。
桑芷儿二话没说,取出自己存了多年的体己,甚至将一些朱钗收拾都卖掉,给张生凑足了进京赶考的盘缠,随后在码头上送别了对方。
两人依依惜别后,桑芷儿就在楼里日夜等待着情郎归来娶她过门,只是楼里的妈妈却每次看到她都无奈叹息,分外心疼。
数年后,桑芷儿在无尽的思念与等待中,终于听人提到了张生的消息。
还是来楼里喝花酒的客人说的,说是当地的状元郎带着公主回乡祭祖。
桑芷儿随后听到那位状元郎就是张生。
等到她急匆匆的赶过去后,得知对方已经离开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回去后就给对方去了一封书信。
此时台下的人都知道,那个张生定然是考中了状元,负了这位女子。
多日后,楼里的妈妈捏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芷儿,快点看看,是京城的来信。”
桑芷儿本来憔悴的脸蛋,顿时散发出光芒,赶忙起身接过信,迫不及待的打开。
只是下一刻,所有人就看到她身子一个踉跄,狼狈的将那封信拍在桌上,整个人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瘫软在圆凳上。
两行清泪滑落脸颊,神情苍凉。
“哈哈哈……”
“芷儿,怎么了?”妈妈赶忙上前。
她颤抖的手,举起面前的那张纸,上面只有两行字:
“半点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状元郎……哈哈哈。”
台下的不少人都愤怒了,那个张生简直就是畜生。
若没有桑芷儿在背后的付出,那张生现在指不定早已穷困潦倒的饿死在那个犄角旮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