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山高水远的,陆家也算不得多么厉害的人家,他们的父亲不过是京中一名五品官,不高不下的,府丁数量有限,这才找了京中的一家有名望的镖局,来回护送家中子女。
去的时候还好,谁想到回来的时候,却风雪不断呢。
“今年的风雪似乎格外的频繁。”小姑娘拄着下巴,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
午后,谢琅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午的书,其他三个姑娘则聚在房间里闲聊。
入夜,三拨人很快就睡下了。
夜深人静时,客栈后院其中一个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
最初是一盏灯笼探出来,然后是一张女子的脸,正是客栈掌柜的女儿。
巴掌大的绣鞋才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灯笼在雪夜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面前这点空间,瞧着似乎有点温馨,更多的却透着一股子诡异。
女子来到前面的客栈里,踩着破旧的木楼梯而上,即便她的动作很轻,可还是能听到“吱嘎吱嘎”的踩踏声。
女子也不在意,唇角的笑容在微弱的烛火中,给人一种阴森感,瞧着就渗人。
在一房间前停下,抬手轻轻敲响了门板。
“谁?”里面传来警惕的声音。
“客官,是奴家!”女子的声音柔媚至极,如同浸润着药一般,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令人无法抗拒。
“吱呀……”门被打开。
对方是行脚商一行人。
客栈的房间是三面的布局,即便隔音效果并不好,可是三拨人占据了三组房间,除非是自己一拨的人,不然还真的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尤其是外面那鬼哭狼嚎的风雪声,足以掩盖这个客栈内绝大部分的声音。
男子打开门,一眼看到站在门口,身穿艳红衣衫的女子。
衣衫很薄,且还被那女子拉下半个肩头,在烛火之下露出雪白的圆润香肩,一袭同色的长裙裹住纤细的腰身,上身一件红色的肚兜,绣着一副戏水鸳鸯。
在这荒僻客栈里,夜晚突然有这样一位美艳的女子敲响你的房门,难道还能有别的事情?
在外跑商,他们是从来不带女人,毕竟麻烦而且遇到些事情还指不定要帮倒忙。
憋了几个月,突然有一位漂亮的女子找上门,这人如何忍得住,一把攥住她纤细莹白的手腕,将人给拽进房中,房门也应声关闭。
左右两边房间里的随从听到主子房间里的声音,顿时觉得这个夜晚想来是要极为难熬的。
前后约么半个时辰后,女子从房间里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赤红色的木匣子。
木匣不算大可也说不上小,被女子单手托住,再回头看着趴伏在床上的男人,唇角带着一抹冷冽和讥讽。
之前还在和她巫山云雨的男子,完事后就被女子给直接夺了一条命。
接下来……
就是那位俊朗的年轻公子了。
不过想到还有一位公子,女子就觉得全身火热。
那位公子瞧着身子似乎有些弱,可那相貌却是极少见的隽秀,若是可以,她还真不乐意让他死呢,可惜啊!
在二楼回廊里,女子与那憨厚店掌柜错身而过。
店掌柜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将一杆迷烟戳进房中,然后用力吹了一口,随后走向另外一个房间。
镖队这里,陆仙依一个房间,陆林泽在隔壁房间,而那六位镖师则是挤在一个房间里,没办法,另外两位可都是京中陆大人的一对儿女,陆公子更是北凉城内赫赫有名的儒雅端方少年郎,虽说还未进入官场,想来也是早晚的事情。
他们总不能和陆公子在一个房里睡觉吧?那也不合适。
只是刚抬手敲响了门,隔壁的房门就打开了,“姐姐,你要找哥哥吗?”
“……”女子闻声看到旁边的房间,陆仙依正揉着惺忪的大眼望着她,“哥哥每日读书很累,而且睡的也不深,莫要打扰哥哥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陆仙依真的很单纯,她知道深夜一个女子敲响男子的房间是不合礼数的,即便对方是客栈的掌柜女儿,那也不行。
女子暗道一声晦气,听到面前房间里没有什么声响,才叫缓缓的走向陆仙依。
“姑娘怎么没睡?”
“我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睡不着。”陆仙依说白了就是认床。
“可是这风雪夜感到害怕了?”女子站在她面前,握住她的一只手,“冷吗?咱们客栈的条件简陋,倒是怠慢你们了,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们是否需要加一床被子,倒是把你给吵醒了。”
陆仙依也没有怀疑,毕竟这女子一看就不是个坏人。
这边说着,那憨厚掌柜就从对面的房间里出来。
“爹,再给这位姑娘拿一床被子吧。”
“嗯!”掌柜的闷声点点头,大跨步下楼去了。
女子笑着将她往房间里推,“好了,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给你再送一床被子过来,那几位客官也是冷的大晚上敲门要被子。”
“哦!”陆仙依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不疑有他,陆仙依转身回屋准备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