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闺女嫁给他,想想也挺好的,知根知底。
而且这上前几个弟子对闺女都挺好的,宗门里就能找到合心意的女婿,何须还惦记着与老友的那段口头婚约。
“我不娶你。”厉辞拒绝的干脆,“我有不想继承逐阳宗。”
“谁说娶我就要继承宗门了?难道那刘家孙子娶了我也要继承宗门?”
“刘家小公子娶了你,你或许有可能成为命妇。可宗门的师兄弟娶了你,十成十的是要继承宗门,我对宗主的位子可没兴趣,你就别害我了。”
“嘁,师兄真打击人,那我去问问大师兄,大师兄不娶我我就去问问七师兄。”
“……”沈辉脑子差点没炸了,“你可消停些吧,女孩子家家的矜持点。”
厉辞眯着眼睛笑的尤似一只狐狸,小师妹无非就是嘴上说说,和师父开两句玩笑。
几年前师娘过世,师父就时不时的陷入追思当中,小师妹见不得师父这般苦着自己,遂后总是能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惹来师父他老人家直跳脚,长此以往,倒也让师父不至于日日思念师娘而废寝忘食,这也算是一份孝心了。
“对了爹。”沈天心在沈辉旁边坐下,“我和师兄在恒城看到了一个女子,看年纪,也就二十左右?她会内劲。”
“哦?”沈辉来了兴致,“果真是这样?”
这话是问的厉辞。
厉辞点点头,“剧弟子观察,对方的内劲比起师父来要强横很多。”
“说来听听。”沈辉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厉辞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沈辉。
“爹,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曾经你告诉我,内劲是在外力练到了极致,才能修出内劲,而且这还是要看个人的,并且这世间能修炼出内劲的不超过五指之数,且都是年过半百的。”沈天心也喜欢内劲,不为别的,不会内劲,你最多就是在原地翻几个跟头,或者是接着外力才能飞出个几丈远,凭借的是一种“借势”,可有了内劲,浮水纵川,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沈辉修出内劲也有好几年了,可想要跃上大殿,也得借住大殿的势才行,至于他们这些人,大殿那么高,根本就上不去。
沈辉怜爱的摸着女儿的头发,“世间总有一些奇才,是我们这些凡人无法望其项背的。”
逐阳宗,听着似乎很厉害,事实上就是比那些凡俗的武馆高那么两个档次,学的也都是些拳脚功夫,没有所谓的武功秘籍那么玄乎,就是师父教徒弟,这么一辈传一辈。
武馆还能做些拉镖的营生,像是逐阳宗这种类型的宗门,通常选址都是这种山头或者是隐蔽之地,谁来找你拉镖,等找上门来,人家的东西也送到目的地了。
所以宗门周围也会有些村落,庇护在逐阳宗的门下,每年以少量的银钱换取些粮食,不够的话,可以去府城换购,毕竟来到宗门习武,可不是免费的。
况且逐阳宗修建的大气讲究,名声也响亮,来这里习武的还有一些个富家子弟,他们可不在乎那点钱,通常一给就是数百两上千两。
对寻常老百姓来说,这些钱绝对就是巨款,可对那些富家子弟来说,充其量也就是一年半载的零花钱,不值一提。
沈辉倒是没有规定,说是谁娶了他的女儿,谁就是下一任的宗主。
这样岂不是等同于交换?
他疼爱这个闺女入骨,万一弟子成了当家的,而自己也死了,那闺女岂不是要倒霉了?
所以,挑选宗主,肯定得是德才兼备却武功不俗的,首先这些大家子弟就排除在外,他们在山下还有自己的家业要继承,真心没几个愿意来继承逐阳宗的。
当然也总有例外,不过却很少。
下一任宗主,沈辉已经心中有数了,不出意外就是在二弟子和五弟子中间的一个。
逐阳宗首徒可是武将之后,学成之后肯定是要下山报效朝廷的,还要回去继承家业,即便沈辉对这个首徒很满意,却也是留不住的。
洵江上,扁舟渔船交错而过。
谢琅几人来到这里,在洵江江畔暂住,就租下了江畔的一个小院,院子是附近村子的打鱼人在这里搭建的,茅草泥浆堆砌,虽说瞧着有些简陋,却胜在干净,关键是靠岸就能回家。
屋内没有铁锅,却有一些个大大小小的陶瓮盆罐等等,用这些就可以在院子里,架起火堆做饭吃。
谢琅此时正和周钰在扁舟上,坐着竹凳钓鱼,其他几个人都在屋子里收拾,毕竟要在这里住上几日呢。
“之前经过两处府城都没有停留,难得小姐看上了这里的景致,能停留个三五日,咱们也能歇会儿。”
玲珑将家中的盆盆罐罐全部用热水烫了两遍,院中的那口大缸也不例外。
这种陶土烧纸的粗陶器具,价格很便宜,就院子里的这口大缸,也就百八十个铜板就能买得到,小点的粗陶杯碗,十个八个铜板左右,即便是摔破了也不心疼,城外不远处就有专门烧陶的。
当然,那些细腻的陶器价格就贵了,寻常老百姓基本上也不用,摔坏了多心疼呢,反正粗陶用起来也不漏水,日常使用半点都不耽误。
雪落懂得进退,该问的问,不该问的都憋在心里。
跟在谢琅身边快半个月,至今都不知道谢琅到底是谁,身边的人也没有透露。
可这半个月,她的性格稍稍放开了些,终究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太沉闷的反而不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