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妃心里又抖了。
谢琏却叹口气道:“水至清则无鱼。”
“啧,这话用在这里就是耍无赖。官场污浊,受苦的可是那些老百姓,他们不清廉怎么行?是一城百姓遭难来的好,还是这贪官被砍头来的好?朕不在乎这个,谁敢贪,就得死,除非你不做官。”
陛下还真够任性的。
谢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话糙理不糙,当官的不作为,受苦的可是治下的百姓。
杀一个贪官,造福一方百姓,怎么看都是很划算的。
半下午,谢琏放下手中的笔,高振去端来一盆清水,让谢琅净手。
“看看!”她将画板调转,“像不像你?”
“……”谢琏看着白色纸上的男子,面露惊愕。
这已经不能用像不像来定义了,明明就是一模一样,比起那些所谓的宫廷画师,技艺都要精湛。
谢琅也是很满意的,画的或许不如那些高手来的精致,可好歹也是八九不离十了,说是照片都不算自夸。
“送你了!”谢琏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是!”
宫芷上前来,仔细的将那张纸取下来,然后放到谢琏的手中。
随后和谢琅行礼,然后推着谢琏离开。
“王爷,回去后找画匠裱起来吧。”宫芷轻声道。
“好!”谢琏点头。
看着这幅画,好像是有另外一个自己站在面前似的。
宫芷倒是也想要一幅画,只是她没有那个胆量。
周钰得知陛下要去诸国游历,并且问他愿不愿意随行的时候,周钰自然没有拒绝。
拒绝就是抗旨!
再说跟着陛下出门,吃喝不愁,安全有保障,还能领略诸国风采,他怎么会不乐意呢。
琥珀与玲珑更是期待万分。
她们可是连盛京都没有出去过,谁想到一下子就能去其他国家游玩了,更知道跟在陛下身边,危险性几乎为零,哪里会有抗拒情绪,恨不得现在就收拾行囊,马上出发。
秦萧初为人父,虽说也想伴驾左右,可宫里却离不得他,只能精挑细选了两名禁军,跟随在陛下身边。
说是保护,其实就是驾马的车夫。
这几年,禁军就是个摆设,他们也都习惯了。
平平安安的领着俸禄,这可是好事儿,谁还希望整日里打打杀杀的。
“你要随陛下去周边诸国?”叶寻回到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可是吓了一跳,“就你这身子骨能熬得住?”
“现在感觉好了很多,身体也比之前强健些,别担心我。”
“哎,我担心也没用啊,这是陛下点名让你去的,我能有什么办法?这几日我让师父再给你调配一瓶药丸,路上带着吃。”
“好!麻烦你了。”
“我麻烦什么。对了,你这次要去多久?”叶寻问道。
“大概要小半年吧。”
“知道了。”不管怎么说,按照一年份的药量配吧,免得陛下玩疯了,回不来,遭罪的还是自家表弟。
真不知道,陛下为何要带着长歌游历诸国,就着病秧子,她还真下得去狠心。
朝臣得知陛下要游历诸国的事情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些人心都要拎起来了,有的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陛下不在京城,他们的工作进度就可以缓一缓,不用再和以前那般,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
陛下是轻松了,大多数的时候不上朝,可他们却没有半点空闲,甚至比以前还要忙。
做官真辛苦!
这是如今大半朝臣心里的想法。
敬王殿下坐镇京师,他们或许还能放松一下,至少有些事情还能去讨教殿下,而不至于在私下里众人商量的嘴唇干裂,着急上火的脱皮。
初一这天,大周各处的老百姓都在期待着,能看看那所谓的天狗食日。
为什么是初一,他们不知道,反正官府的告示上就是这么说的。
大概在午时初,天上的太阳突然发生了一点变化,似乎有一块阴影逐渐的遮挡住了太阳,然后那块阴影越来越大,渐渐的将太阳“吞”掉。
等到那团黑影将整颗太阳吞掉后,好似天地间都变得漆黑一片,只能看到头顶那一圈光晕。
谢琅这时也在勤政殿内的水盆里看着这一幕。
“看到了吗?这就是日全食,难得一见。”她抬头眯着眼看了一下,不禁感叹其神奇。
这种景观大概持续了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随后黑影逐渐移开,阳光也徐缓的洒落在大地上,实践再次恢复光明。
宫里的人都是在水盆里观看的日全食,能够在有生之年遇到一次,谢琅都表示幸运,更何况是这群把日食看做是灾厄的古人。
即便如此,也有不少执迷不悟的人,觉得这是天降灾祸的征兆。
可高振,此时却不禁感叹道:“陛下,真的是在朔日。”
之前钦天监只说是半月左右,具体那一日却无法预测。
还是谢琅告诉他们,日食只可能发生在朔日这天。
没想到陛下的话真的应验了,这让高振震惊的无以复加。
“陛下,万岁,万万岁!”他激动的跪倒在地,叩呼万岁。
而勤政殿内的众人,此时也纷纷跪地叩呼万岁。
“这是什么毛病?”谢琅哭笑不得,“起来吧,又不是朕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