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那边,不多时就响起了棍棒打肉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听的人胆战心寒。
高振还唤来了不少人来这边围观,告诉他们,这就是忤逆陛下旨意的下场。
这三年,宫里人的日子过得都很舒坦,没有捧高踩低,没有上下欺压,以至于让他们都放飞了自我。
“都给我瞪大眼睛看清楚些,以后谁若是敢在背后里,把陛下的旨意当做耳边风,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围观的众人哪里敢看,这实在是太过血腥了,可高振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敢避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几个冷宫里的婆子,活生生的被杖毙,然后被几个内监给带走了,下葬也省了,直接扔去乱葬岗,这几个人连草席都不配用。
之后,高振上前也硬生生的挨了二十棍棒,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愣是忍着没有发出声来。
这份疼,他记下了,告诫自己以后绝不能再犯。
不过自己也是有妻子的人,晚上回去阿婉指定要心疼了。
落霞宫,很快就有六个宫婢进来,屈膝跪地向谢琅请安。
“你们在这里的任务,就是给这些人准备日常饮食,再打扫着落霞宫……”她见面前还有两位上了年纪的嬷嬷,“你们俩以前是在哪里伺候的?”
“回陛下,奴婢年轻时是在惠安宫伺候的。”
“奴婢是在怡宁宫伺候的。”
“嗯,以后这里你们二人看顾着,想必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若是再发生之间的事情,前面的几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
交代完这些,谢琅就带人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琥珀耐不住心底的狐疑,问道:“陛下,落霞宫里的人,也并非全部都是无辜的。”
“朕知道,只是在这宫里,哪有所谓的对错?”
“陛下说的是。”玲珑倒是赞同这一点。
民间尚且很多事情都不讲究对错,何况是在这皇宫里。
一向都是权势越大的人说了算,不管你做没做错,上面一句话发落下去,没错你也是错了。
有了宰相,朝臣们私下里的一些事情,就不需要总是跑到勤政殿来找谢琅了,他们会直接去找苏颍,这样也就生下了谢琅的很多时间。
苏颍也是谢琅观察了很久才提拔上来的,三年时间,苏颍的表现一直都很好,性子耿直,做事严谨,不媚俗。
这种人若是没有足够的权势,很容易被打压下去。
既然相信苏颍,她自然也不会限制苏颍的一些权力,该给的通通都给了。
守着这样一位刚正不阿的上官,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敢敷衍,一旦被苏颍察觉发现,他必定会按照大周的规章制度办事,想要用银钱在苏颍面前开道,也是不可能的。
就连当初苏家被流放,都没有逼迫苏颍弯下腰,何况是银钱。
眼瞅着剩下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姚理的生活也忙碌起来,倒不是要回家,他在盛京也给自己买了一套上下六间的宅子,按照现在最好的条件进行了装修,地面和墙面都是瓷砖,雪白瓦亮的,周围墙壁也镶嵌了壁灯,每晚点燃墙壁上的壁灯,屋子里灯火通明,再加上白色墙砖的折射,比起别的房屋亮度要更高一些。
他在很长时间以前,就给南离将军府去了信,说是今年不回去过年了,要留在大周盛京,并且让母亲也过来和他一起。
姚将军接到信的时候,虽说郁闷倒也没生气,主要是怕儿子回来,被十五公主给堵到。
将军府现在在南离可谓如日中天,若是再和陛下成了亲家,后面难保不会被人忌惮陷害。
十五公主虽说是宣帝最疼爱的女儿,却也不是唯一,十五公主的母亲是宫里的惠妃,而惠妃与皇后的关系并不算好,皇后可是坚定的太子党,真的尚了公主,将军府的立场肯定不如现在坚定,万一被储君给惦记上,那绝对不是好事。
因此,姚理不回家也挺好的,只是留在大周这点令他不解,真的想要躲着,南离有的地方,跑到大周算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还要将他的宠妾也撺掇走,姚将军差点没气坏了。
关键他心上人还真的就收拾行囊,带着丫鬟护卫准备走,丝毫没有留恋。
“老二媳妇和几个小的我也带着了,家里你们自己过。”
为什么不带老大媳妇,那是因为人家是长媳,家里现在的中馈都是她管着,大过年的,将军府的世子夫人可不能离开,不然这一大家子年也别想过好了。
家里人要去南离陪着姚理过年,镇国将军自然也去宫里和宣帝通了气,不然武将家眷私自离京,甚至是私自出境,被有心人在背后参一本,可能被冠上谋反的罪名,将军可伤不起。
宣帝也没有多问,世子夫人及其子女还留在京城,再者说他和姚将军表面上是君臣,私下里的干系却比之君臣要更加亲密些,当年他登基,姚将军在背后可没少出力,这些年也从不站队,始终都是坚定的保皇党,他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是这背后的事情,却不得不令人重视。
距离过年还有不到两日的时间,唐念带着二房媳妇以及三个孩子抵达盛京,还是姚理在城门口迎接的。
虽说姚理是南离人,但是似乎和陛下的关系很不错,城门口的军士即便心里嘀咕,也只是例行检查了一下就放人。
“老大,这次是他家的女眷,下次该不会南离的镇国将军跑来咱们大周吧?”
“脑子扔家里去了?就算是他想来,南离宣帝也得答应。哪怕是人家皇帝答应,那大将军也得真敢来。想想咱们虎将军就知道了,虎将军真的敢带着家眷跑到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