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国对于终了阁是惧怕交加,同时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若我们落到他们手中,十死无生。”
“可是这女帝也不见得就是个好人。”聂温冷哼。
“我知道。”司战如何能看不透,“她也并未隐瞒自己的意图,可依旧愿意留我们一条生路,甚至给了我们一条能够光明正大活下去的生路,只因为在她眼中,我们不足为虑,她有足够的自信和底气能压制得住阁中这些嗜血之徒。”
聂温却好似理解错了,“师兄的意思是,我们暂且蛰伏,等时机成熟,再一句将其突破?”
“……”司战发现自己小师弟的脑洞挺大的。
以前还是个纯真可爱的小男孩,如今却已经变得如此狠厉嗜血了。
也不知道当初将他留在终了阁是对是错。
可若是不放在眼皮子地下,他不敢保证聂温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在师傅师娘死在聂温眼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了。
即便仇家的枯骨都已经归于尘土,他依旧深陷在仇恨的漩涡里,没有走出来。
“聂温,师兄希望你能够走出心中的仇恨,好好的生活下去,娶妻生子,让师傅师娘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息。”
聂温冷着脸没有说话,他就是恨,说不清道不明的恨。
即便仇人都已经死了,甚至还被师兄灭了满门,却依旧恨。
“以后要不要和师兄一起生活?”司战希望他跟着自己,回到那座宁静的小山村里,多接触接触村中那些淳朴的百姓,早日不再被仇恨束缚。
聂温看着师兄那温和的眼神,最终没有拒绝,闷声点点头。
司战抬手按在他的头顶,笑的温和。
次日清晨,燕云山腹内的总部就喧闹起来。
一辆辆马车,将那些箱子装载着,缓缓的运出去。
姚理冷眼旁观这一切,心里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了,他知道,若是自己稍有动作,那女帝恐怕真的要将他关在这里,直到饿死渴死。
他的主要目的是探查终了阁的事情,当然财宝只是排在第二位的。
如今终了阁不复存在了,他也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在这里待了两年,姚理早就怀念南离京城的珍馐美食戏班子了。
浩浩荡荡的车队,周边有无数杀手持刀护卫,徐缓的往边关大营而去。
司战则正在向谢琅辞行。
谢琅看着收敛脾气的聂温,笑容里没有丝毫真意,“想走?做出这个决定的你,脑子被驴给踢了?”
“……”司战没想到这位女帝的脾气如此暴躁,说话这般的粗鲁。
“以前你是终了阁的阁主,燕云山更是易守难攻,南离朝廷自然奈何不得你。可如今,燕云山已经被朕给毁了……”说道这里,谢琅视线看着两人,抬手掌心朝向右侧的山脉,微微做了一个拍打的动作,就听到一阵犹如地龙翻身般的轰鸣,在方圆百里内轰然炸开。
只见一道庞大的闪电从高空中澎湃落下,脚下的土地也发出一波又一波的震动,那座山也犹如喘息一般,汹涌的尘土从山壁的各个出口涌出来,好似整座山被煮沸一般。
许久之后,震动消失,燕云山山顶的云雾缭绕,也被漫天的尘土覆盖,一时半会儿的很难消散。
“你们俩独自离去,南离派兵来围杀你们二人,除了死还有第二条路可走?”
“……”司战aa聂温。
原本聂温还是很不服气谢琅,甚至是仇视的。
如今看到这一幕,心底的那些负面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无他,任凭他如何的仇视谢琅,都奈何不得人家分毫,而对方哪怕对自己有一丝的杀意,他十死无生。
从心,其实并不难。
旁边的姚理已经傻眼了,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可是一座山,海拔高度在两三千米的山峰……
这女人,真是可怕。
不知道以后谁敢将她娶回家,以后她的丈夫那就不是丈夫,而是孙子。
司战沉默了,之前若是遇到围剿,他和聂温还是有后路的,大不了退回到这里。
如今就这样被女帝随手给断绝了。
回到小山村?
还是算了吧,那里都是他照拂的人,回去万一发生意外,或许他和聂温尚有一线生机,可那些普通老百姓手无寸铁,除了等死还真没有第二条路。
“陛下是否能容许属下回去处理一下,几日后就会赶往盛京。”
“可以!”
谢琅这次很痛快的点头答应了。
看到两人策马离去,谢琅目光转动,与姚理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结果还不等她开口,姚理就直接将眼神移开,快的令谢琅都有些措手不及。
“怕了?”她轻笑道。
姚理瘪瘪嘴,“是个人都怕好不好。”
“嗯,说的也在理,所以回去后,可以据实向南离宣帝禀报,同时再告诉他,以后大周或许会和南离商贸互通,闭关锁国可是要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