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了阁总部的路径错综复杂,且处处布置着机关,杀机不绝。
谢琅在里面看到路就钻,周身雷电之力弥漫,一些隐秘的机关也因为雷电的触碰遭到了破坏。
在其中一处石廊里,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旁边一道石壁缓缓的落下去,在她面前出现了一条宽约不到两米的石阶,蜿蜒而下。
两边的石壁上,隔着几步就有一盏灯烛镶嵌,即便是这样,也因为那石阶的蜿蜒延伸,看下去也没有多少亮度。
并未犹豫,谢琅抬脚跨进去,沿着石阶慢慢的踱步而下。
这里面并没有人看守,只偶尔能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周围格外的安静。
若是寻常人突然走入这种地方,指定要被这种氛围给折磨的胆战心惊,谢琅却犹如闲庭信步,丝毫不在意下面到底有什么,脚步倒是逐渐加快,想看看底下的风光。
走了大约有三盏茶的时间,耳畔突兀的响起一阵铁链的声音,谢琅循声看过去,就见在右侧石壁被挖出了一件石室,或者说的再明白点就是石牢,里面有一个红衣身影,正面向石室内侧,侧身躺着,嘴里正哼哼着一首歌,一只手拄着额头,一只手正挽着兰花指在空中飞舞着,甚至一条腿还偶尔在空中坐着一些妖娆的踢腿动作。
同时在对方的双手以及双脚上,还被四条小儿手臂般粗细的铁链钳制住。
“嘿,小美人儿,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谢琅眉目晕染着浅笑,问着里面的人。
那人连头也没回,声音尖细,听不出是男是女,“自然是,终了阁地牢呀~呀呀呀呀呀~”
好吧,这人被关进地牢之前,或许就是个唱戏的,亦或者是个戏曲爱好者,这一把好嗓子倒是很不错。
“这里关着的是在终了阁犯了错的,还是犯了终了阁的错的?”谢琅也难得顽皮起来,她对戏曲没什么研究,在中学以前却跟着奶奶听过不少,她老人家是资深票友,全国各地的到处去听戏。
里面的人因为这句话,倒是终于坐起身,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外的谢琅。
就见石牢外面是以为娇滴滴的粉嫩小姑娘,笑容明媚的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一袭玄色锦缎长袍,上面是几条五爪金龙翻腾飞舞。
红衣人看到她的穿着,好看的眼睛也眯起来,然后没忍住,抬脚走上前来。
“哗啦,哗啦……”铁链因对方的拖拽,发出噪耳的声响。
“咦?”对方站在石牢前,双手攥着铁栏,“真的是五爪金龙。九五之尊啊,难道你是大周女帝?”
“你知道我?”谢琅瞧着对方的脸,虽说不如双喜好看,却也已经算得上是国色天香了,尤其是那松散束在腰间的红色腰带之下的纤腰,更是不盈一握。
对方伸出兰花指,将一侧的发丝轻轻的撩拨到耳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给人以无限的风情万种。
“奴家被关在这里也不过两年有余,之前自然知道大周出了一位女帝,若不是那位女帝,你哪里敢穿龙袍。即便是这终了阁的阁主,野心滔天,私下里也不敢穿这种衣服。”红衣人摇曳着纤细的小蛮腰,在石牢内十平米见方的狭小空间里来回徐缓走动着,铁链也不断的发出声响,“终了阁掌管十万杀手暗探,已经做了上百年杀人的买卖了,在这燕云山中,据说囤积着一笔滔天的财富,奴家两年前就是为了来探寻这笔财富,才被人抓到囚禁于此。女帝陛下莫非也是为了财宝而来?”
谢琅不由得挑起眉梢,“之前不是,现在是了。”
“……”红衣女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艳若桃李的笑容,扑到铁栏前,“好陛下,求求您就奴家出去吧,奴家多少还是有些拳脚功夫,定然可以帮上您的忙的。”
谢琅上前两步,倾身凑近红衣人的面前,两张脸相隔不到十公分。
“没想到你居然是男儿身。”那喉结之前看的并不清晰,现在倒是明明白白的。
红衣人笑眯眯的冲着谢琅抛了一个媚眼儿,“奴家叫姚理,讲道理的理。”
“朕,不救你。”
谢琅回以一个玩味的笑容,不顾姚理那曼妙的嗓音,再次抬脚往下走。
“陛下,陛下您再想想嘛,奴家可以伺候陛下的呀,为奴为婢恐会委屈了奴家,最差给个美人……不不不,答应也行,实在不行,官女子总可以吧?好歹您也看到了奴家的真容,美成这样,您真舍得让奴家日日给你端洗脚水呀?陛下~”
谢琅充耳不闻,她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人,或许这个姚理天赋异禀,可是一个被关押在这种暗无天日之地两年的人,性格还是那么跳脱,总觉得有点怪异。
当然,就算是他的确脑回路有问题,她凭什么救?
长得美?还没她家双喜小家伙长得好看的,谁给他的脸说自己长得美。
不过……
这个姚理的确是好看,双喜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可这个姚理却真的如同一个妖姬,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长在一个男人身上,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冲击力。
还有那最后的一句陛下,婉转哀怨的犹如那深宫不得宠的倾国佳人,勾的谢琅差点没吐了。
恶心的。
这条石阶依旧往下延伸着,按照谢琅的观察,之前自己身处在差不多一千五百米的高度,而如今可能已经向下走了约数百米,只是这石阶按照螺旋状打造的,石阶的两段每隔两米就是一间十平米见方的石牢,里面有的关押着人,有的则是空的。
又走了一段距离,眼前顿觉豁然开朗。
原本左侧的石壁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延伸下去的石质护栏,站在护栏看出去,发现这里就是燕云山的山腹。
里面桥索相连,阁楼殿宇错落分布,无数的人正挎着刀剑,在中间这偌大的建筑群里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