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信中苏颍的字里行间,杨琦勾勒出了这样一位女帝,即便还未谋面,却也有了心理准备。
她能瓦解权势滔天的姚太后与姚桓的联盟,并且肆无忌惮的大肆改革,绝不是因为她心系天下。
这一番的做派,在他眼里,那位女帝只是把她掌控的一切当做是一场游戏,成功了最好,即便是失败了,她也不会在乎。
在大周百姓心里,看似是一位仁政帝王,实则对所有的一切都在冷眼旁观,甚至玩性正浓。
也不知道大周天下交给这样一位皇帝,是福是祸。
杨家枝繁叶茂,杨琦虽说只有一儿一女,儿子也已经做了祖父,却有三个孙子,重孙也有两个了,并且杨家嫡系与旁系盘根错节,是定州府顶尖的名门望族。
杨琦出身于旁支,因他自身的成就,这几十年压的嫡系连喘息都小心翼翼,杨琦根本不在意这个,可架不住杨家得靠着杨琦的名声立足。
如今得知杨琦要进京,甚至还有可能重新任职,杨家的众人再次活跃起来。
“为父走后,你切莫要约束好族人,不得打着为父的旗号作威作福,一旦被我知道,莫怪为父让你在孙子面前丢人现眼。”杨琦临行前,暗中叮嘱儿子。
杨殊连连苦笑,好在子孙没在这里,不然现在自己的面子也就没了。
“爹,您这般年纪了,长途跋涉进京恐有不妥,让致远送您进京吧。”杨殊如今也有五十岁了,虽说上面有这样一位声名显赫的父亲,可因杨琦在府中从不管事,更不会对旁人指手画脚,闲暇时就带着孙子重孙读书习字,因此他自幼与杨琦的感情很好,府中也没有那些个杂乱之事。
杨琦轻哼一声,“你身子骨还没有老头子我健硕,担心个什么劲儿。”
“……”杨殊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谁让老父亲说的是事实呢。
“不过让致远一起去也未尝不可,原本你苏颍师弟说今年有可能加恩科,这次来信说恩科作罢,致远虽说还只是个秀才,京城的盛京大学倒也并非没有指望。那孩子好歹也是在为父手里苦读十几年,若非因姚氏一党作孽,早些年他就该高中了。这次随为父去京城,看看能否进入那盛京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