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这天,魏悯早上醒来后就倚在床头看书,丝毫没有下床的意思,连阿阮一个怀着身孕的男子都比她起的早。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今个天亮才刚停。整个京畿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入目皆是一片洁白之色,分不清天与地。
清晨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冷清刺骨的寒意,瞬间冲散屋内炭盆的热气,提神醒脑。
阿阮不由打了个哆嗦,把手拢到嘴边哈气,抬脚往外走了两步,站在廊下看大雪过后的魏府。
阿阮起来的时候,府里清扫积雪的下人们正挥着扫把在院中忙碌着。
如今主君怀着身孕,若是踩到没扫干净的雪脚滑摔着了,全府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二九从园门处过来,走到阿阮身边问他,“主君起这么早?可是饿了?”
阿阮最近胃口好了些,平常饭后没过多久又觉得饿了,更何况是过了一夜。
阿阮垂眸,抬手覆在明显凸起的小腹上,抿唇微笑,有些腼腆的点头。他总觉得是最近自己吃的太多,肚子才明显鼓了不少。
二九笑嘻嘻的盯着阿阮显怀的肚子,脆生生的说道:“大人不是说了么,能吃是福,再说您现在也不是一个人吃,肚子里的小主子也要吃呢。”
阿阮笑笑,对于此话不置可否。
妻主巴不得他多吃些,哪里会说半句的不好。
二九让人去备饭,阿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冷,又转身进屋了。
魏悯抬眸见阿阮回来,伸手示意他过来,问道:“外面冷不冷?”
阿阮手指冰凉,被魏悯温热干燥的掌心拢住塞进被窝里,贴在她小腹上捂着。
冷热相冲,激的阿阮皱了皱鼻子,感受到魏悯身上的暖和之后,一边朝她靠近一边点头。
——冷。
魏悯抬手脱掉阿阮的外衫,将人拉到床上,用被子把他围的严严实实的圈在怀里,皱眉问道:“冷还起那么早?”
阿阮半个脑袋缩在被子里,被说落也不反驳,满足的倚魏悯怀中,准备陪她看会儿书。
这么些年,魏悯抽空就会教阿阮识字,之前还请了夫子过来教了两年知识。如今魏悯书上的内容阿阮都认得,但有的地方却不是很懂句中深意。
阿阮看不懂的地方就会抬手,指尖点在那处,仰头看魏悯。
魏悯见此,则会将这句话掰碎了揉烂了讲给他听,耐心比夫子还足。
等二九让人送热水和饭菜进来,魏悯和阿阮这才起床。
魏府就两个主子,全府上下人也不多,住在四进四出的大院子里,平时不显,但逢年过节就会觉得有些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