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并不是别人,而是镇子派出所的常说。他在丁煜离开的时候都没表现出什么,但是从私人关系角度上来讲,绝对是范胖子这边更占优,他也是担心会把事情扩大化,算的上变相保护。
“咋样了,能行么?”常所进来很熟络的问道,旁边的民警对他打招呼,他也是点点头,走到旁边凳子上坐下,又主动说道“那个姓丁的我见到了,年纪不大…”
“他找你了!”范胖子一惊。
“算是吧,就是大哥招呼,关系是区里过来的,是个刑警队长…”常所说着,转头示意下民警让他把房门关上,他看门已经关上,这才收回目光,一手搭在床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老范,咱俩也都不是外人,他来的时候我也试探一下,不想把事情闹大…”
“…”范胖子沉默半天,常所确实是他的朋友,现在他心里仍旧极度挣扎,额头出汗的问“老常,咱俩是朋友么?”
“你这不废话么!”常所瞥了他一眼。
“是朋友就行,这次村长竞选他是支持田德华,我这两天没回家也是躲着他…”
“他故意堵得你!”常所微微皱眉。
“不是,应该是巧合…我问你的意思是,你说没有这件事他还能不能找我?”范胖子非常渴望从他嘴里能听见满意答案。
“…”很多事都明摆着的,只要他还在一天,丁煜肯定得找他。
范胖子见他模样顿时泄了气,身上一软,看着天花板,生无可恋的感慨道“人呐,到什么时候都是命,命里有的说什么都有,命里没有的想强求也强求不来,今天让车压死,明天让雷劈死,这都是命…”
常所再次皱了皱眉“丁煜也不能整死你,等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是这事…”范胖子抬起手,嘴唇颤抖的说道“你说我好好的住店,怎么就能遇到刘飞阳呢,十万八千里、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居然还在一家旅馆睡觉,这不是命是什么,其实昨晚我都没睡觉,坐地上想了半宿啊,老李你认识,但他最后站在眼前,脑袋让人打没一半,像是喷泉似的往出喷血你肯定没见过…”
“你说什么呢!”常所听到这话,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他抬头看了眼,后者仍旧生无可恋的望着天花板。
“没说什么,就是阐述个事实!你说我没权没势,在村里干这么多年,当村长我也没捞多少,干什么不是兢兢业业?他老田家要站村里的地,我说什么了,还有房照啥的,不都是我找人给他弄的么!现在好了,看到腥味就找人整我,他麻辣隔壁的,田双荣让人绑架跟我有关系么?你让人拿枪顶住脑袋能不给钱么?”
“哗啦…”常所猛然站起来,死死的盯着范胖子,声音严厉的问道“老范,有些事不能开玩笑,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先别激动,我慢慢跟你说…”范胖子显得非常平静,还抬手往下压了压,嘴里断断续续的说“你别看田德华像个老实人,但以后他要是当上村长,跟你联络感情的时候,你得防着他点,仗着自己有点破关系,就找社会人来压我!他麻辣隔壁的…呵呵!都是农民出身,论能力、论气质、论胆识…我哪样不比他强!”
“在丁煜面前我能弯下腰,去酒吧消费我也会做人,在村里我也谁也不得罪,可特么就是没有人家关系好似,老常,你自己说,如果我也有田德中那样的弟弟,把我扶到镇长上我能干不明白?我要是早就认识丁煜,他能帮我稳住,我至于今天这样…”
“你现在什么也别说,我就问你,老李死亡是怎么回事,还有田双荣让人绑架!”常所在心中咀嚼这么半天,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一手薅住范胖子衣领,无比严肃的质问道。
“寒门再难出贵子!呵呵…寒门想当个村长都他么费劲啊!”范胖子非常绝望的喊道。
“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常所眼珠子快冒出来的喊道。
“…”
其实从范胖子的话里就能感受到,他已经彻底绝望了,田德华的关系是一方面,丁煜的能力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就是旅店巧合,虽说被他归纳成天意,但都不可否认,这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