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过头,看着正在摆弄纸人纸马的医生,想了想又折返回来,出言问道“他爹死,他还结婚,不用守灵么?”
“那谁知道了,反正死那人是他爹…”他还是弯着腰,连头都没抬。
丁煜深吸口气,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刘飞阳,后者也是一脸凝重“今天是谁给你打得电话?”
“想等会儿把…”刘飞阳伸手从兜里拿出电话,在里面快速寻找。
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电话通知的,早上接到电话时候就是浑浑噩噩的状态,听到之后下意识应承,根本没看电话号。
可能听起来有些夸张,但是也切合实际,昨天开业来订台消费的,百分是八十都是朋友的朋友,能叫上名的不足一半!人家来酒吧随礼了,现在又让过去,只要是个人都不能拒绝,必须的去。
还有一点是:生活在农村可能也切身体会,昨天举行宴会,今天就会听说被入室盗窃了,十家有四家都会发生过这样的事,并且盗贼还能得手之后安然逃走。
他们抓住的就是人心理疲惫期,而刘飞阳忙了这么长时间,垠煜酒吧终于尘埃落定,也就是他的疲惫期,根本不会考虑电话的内容。
丁煜看着刘飞阳翻电话,心里越觉得事情有些诡异,无外乎结婚的时候谁都希望高朋满座,可同时发生白事还邀请八竿子打不到的朋友,就说明很有问题。
“唰…”刘飞阳站在门口,把电话放在耳边。
“…”都没用上三秒钟,他再次把电话拿下来,有点歉意的看了眼丁煜,咬牙说道“空号了!”
“这他妈是什么意思…”丁煜眉头紧缩,大脑中一阵恍惚。
“常年打鹰,竟然被燕瞎了眼…”刘飞阳僵硬的骂了一句,他这么大人,这些年来不说处处算计别人,但很少让人算计进去,此时内心可想而知。
“不好!”丁煜神情突然一凛,迈步往外走,回头嘱咐道“赶紧,给观称抬车上来,咱们走!”
“啊?”阿圳顿时从凳子上站起来,身形还有点摇晃。
“根本不是弄你们,明显是要圈咱们…”丁煜语气非常急促,紧接着出门望向一排路灯延伸到尽头的午夜街道,诡异的很,没有任何声响。
“给家里打电话,往过调人…”刘飞阳也快步走上来,神情无比愤怒,他伸手拽开副驾驶坐上去,紧接着再次掏出电话。
“嘭…”丁煜也迈步上车。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所谓的人道主义,就把刘观称往后座一扔,小金上来,阿圳上后面的车。
“嗡…”两台路虎同时起步,略显狼狈的奔收费站狂奔。
小金几人能在酒吧出来就很奇迹,又能在众人围堵下逃出生天更加莫名其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想找一人太过容易。
那么他们的目的就很明显,掉丁煜。
另一边,收费站前方一百米的侧面路口。
已经站了几十人,严阵以待。
大山站在队伍最前方,手拎根一米二长的镐把,身后人群同样如此。
“山哥,人出来了!”
“来,司机都他妈把双闪给我整开!”大山喊了一声,宛若平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