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君臣有别便使不得,”齐昱干脆放下手来暂将后背疼痛扔在脑后,拉着温彦之就坐去了温久龄旁边,肃穆严正道:“温大人,从数年前夺位伊始,你也知朕是个说到做到之人,现下朕只告诉你,你儿子朕要定了,朕如今想再许你一诺,你且说此诺一下,我与温彦之还有没有云泥之别。”
温彦之立在他身边,深感不安地低头看他:“你要说什么?”
温久龄一想便是齐昱要给温彦之荣华富贵之事,便依旧摇头直直摆手:“皇上,无论如何,这男子与男子——”
“这世间能找个尽心之人都是不易,温大人还管是男是女?”齐昱朝他抽了抽嘴角,竟有些气闷:“朕除了不会生娃娃,你说说朕哪点比不过京中高门之女?这天下江山朕都治得,你竟还怕朕养不好你儿子?”
——可这生娃娃就是最大的问题啊!温久龄一捧老泪包在眼皮下,一时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这一哭又说他嫌弃一国之君不能生娃娃,也不知是个什么罪过。
“皇上,您也要为大齐江山开枝散叶,彦之他也不能替您生小皇子小公主啊!”温久龄说完这话,羞得只想找道地缝钻下去。
——有生之年怎会沦落到同一国之君谈生娃娃!
他不由狠狠地剜了温彦之一眼,心想果真从小乖巧到大的反而愈发搞事!
——若不是舍不得,真想打折了这小子的腿!长好了再打折!
齐昱见了他这目光,只好笑地把温彦之往自己身后挡了挡,“温大人,朕有你儿子,也就够了,大不了将他当娃娃养了也就是。”
温久龄闻言微微动容,“可是皇上……”
“温大人,说到底你真是担心温家无后之事么?”齐昱打断他笑道:“你膝下老大老二都有子女,温氏一脉承下也有嫡系了,老大那儿子在军中还颇有锦途,是个能当下家业的,朕早就瞧了清楚。若你是担心你儿子被人说成奸佞,那便听朕这一诺,保准你不用为此担忧。”
温久龄垂头一叹,口气里是有些气的:“皇上,高官俸禄,您说我温府还不够么?三代帝王福泽庇佑,我温家从来感恩戴德,若是荣华富贵之事,您大可不必再提。臣这作孽的儿子虽骄纵些,臣却也还养得起,不劳皇上挂心。”
齐昱点点头,顺道:“朕知道,你儿子比朕用度还好些,是你将养得用心,朕要谢你。”
温久龄一噎:“我儿用度并非鸿胪寺——”
“罢了,朕也并未责怪你。”齐昱好笑抬起手止了他,“朕就直说罢,朕登基前你曾为贤王不退让皇位之事,颇为苦恼,后来是朕与贤王做了个交易,才顺利继位为帝,这你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