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纠结间,方知桐已经起身回话道:“回禀皇上,我们商讨图纸。”
齐昱扭头看桌案上,果然铺着几张像模像样的河道图,印证着这句话的真实性。
——可朕总觉得这小子在欺君。齐昱微微眯起眼:“天色不早,方知桐,你先回去歇着罢。”
“草民遵旨。”方知桐巴不得,连忙施礼告退了。
走的时候还给温彦之定了眼神,懂事地关上了门。
温彦之:“……”
——知桐,你这不像是袖子没断的模样啊……
齐昱见方知桐走了,温彦之还巴望着门,不由咬牙在他脑门上敲了敲:“怎么,温舍人,学会背着朕偷人了?”
温彦之捂着脑门看他,讷讷道:“偷了又怎么样?”
“……?”齐昱简直觉得新奇,提着他手臂就往床榻拽:“来,我让你瞧瞧会怎样……”
好容易得的歇息,齐昱也没歇上,好似提早出了书房只为一夜颠鸾。二人精神尚好,打挤打得不闻窗外之事,落了幔帐,烛火旖旎,到后来齐昱低喘着将温彦之背身压在床角时,只使坏问他:“如何,还偷不偷人了?”
温彦之指头捏在软枕上发紧,沉着声音闷笑出来,实话道:“不偷了,偷不动了……”
这句话把齐昱给笑泄了力气,一场春花落尽,二人仰躺在被衾间喘息。
“温彦之。”齐昱看着帐顶悬着的一包绣鹤香囊,目光摇摇晃晃,忽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温彦之也轻喘着看那香囊,想了想,轻轻闭了眼道:“也不像书里写的戏里唱的,真一回就能喜欢上。”
齐昱扭头望他,挑眉笑道:“那你在下头录史的时候,有没有偷偷画我?”
本想这么逗温彦之一下,可谁知,温彦之竟然坦然点了点头:“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