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表情漠然地接住她的手,穿过人群。
走时,明粲通过明灭晦暗的光影,偷眼观察他。
男人下颌线紧绷,眼里的深邃与环境的昏黑交融,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收回视线,她敛起眸光,感觉到手心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划过,顺着自然下垂的指尖往地上滴落。
借着迅速划过的彩灯光亮,她抬手睨了一眼。
手心在流血,那条伤口应该是之前被碎玻璃划伤的,一旁还沾着带血的细小玻璃渣。
明粲没细看就放下了手,不敢在这时给黎渊说,任由血珠滴滴答答淌下来。
穿过人群时,有人小声唤黎渊的名字,她这才发现,周围还簇着几个熟面孔。
仔细辨认一下,前些天在晚宴上似乎都见过,大多都是比黎渊小不了多少的同龄人,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穿着一身标志性红裙的温明珠。
温明珠没想到明粲会出现在这里,阴鸷的眼神盯着她,满眼都是坏她好事的不爽情绪。
明粲当这几乎能把她射穿的眼神不存在,经过她的时候,顺手把手心的鲜血往她裙子上抹了一把。
顺便恶劣的在她躲开时伸腿绊了她一下,
温明珠猝不及防之下失去重心,尖叫着跌在了旁边沙发上。
黎渊只在温明珠出声时侧头,不咸不淡看了明粲一眼,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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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迈巴赫驶离东林街。
明粲坐上副驾的位置后,便一直低头盯着自己手上的伤口。
伤口周围的血已经有一部分凝固,她隔着卫生纸把混在里面的碎玻璃清理干净后,不知道扯到了哪儿,血又渗出来了点。
明粲“啧”了一声,又囫囵扯过两张纸,包在掌心。
她身边散落的沾血的卫生纸乱糟糟掉在座椅上,黎渊也没有看她。
明粲更加烦躁。
她宁愿黎渊像之前那样,说她两句或者直接采取一些措施。
这样冷冷淡淡地任她放肆,反而让她几乎难受地想要掐死自己。
联系到之前黎渊对她的态度似乎也在慢慢冷下来,明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够放肆了,那就再放肆一点。
她撑着身子,向黎渊倾过去。
像是丝毫不知道这个动作的危险性,她近乎要贴上黎渊操控方向盘的手臂:“先生,我之前到底做错了什么?”
黎渊依旧专注开车,像是隔绝了一切干扰。